徐野好像完全没有想过这样一个一米八几的雄性生物恐吓一只小猫咪是多么令人发指的场面。
“想让我养你的话,必须要付出点什么吧?”
他毫不客气地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小猫毛绒绒软乎乎的肚子。
像是在捏一只草莓大福,手感好的要命。
阮夭僵硬地举起爪子,任大狗随意揉捏轻薄,只有大尾巴还很矜持地竖起来挡住了粉红色的关键部位。
徐野总是专挑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肆意轻薄小猫,就是仗着小猫没有办法拒绝他。
生着一对灵敏耳朵的少年抓住无力反抗的小猫恶狠狠地埋在肚子上猛吸了一口,这才抬起脸来,警惕地往身后望过去。
只是一堵生着青苔的红色旧砖墙,掉了半块碎砖的墙洞可以看到从另一边破落院子里伸出的树枝。
但是徐野总是觉得有人在看他们似的,而且视线分外锐利,让人如芒在背。
他抱着小猫的手臂上无声地绷紧了肌肉。
小猫两只前爪抓在少年手臂上,桃粉色的鼻尖上都是湿漉漉的。像是被欺负透了的小媳妇软绵绵地“喵呜”了一声。
一开始的小猫是因为怕被男生卖给什么心理变态的老头,现在则是硬生生被徐野亲哭的。
徐野不知道,在自己一转过身之后,那在风中颤颤巍巍的树枝立刻被人拨去了。
狭小一块的砖洞里出现一只爬满红血色丝的暴突的眼睛。
“野狗……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
“赵队,嫌疑犯不知从哪里得到警方的消息已经跑了,现场环境都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一个年轻警员从房间里跑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些细汗。
这里是下城区和上城区的交界处,低矮老旧的房屋缀在繁华城市的边沿,好像光鲜亮丽的美人身上一块煞风景的脓疮。
一身制服的高大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房间里,总是风流轻佻的眉眼现在却像是酝酿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雨。
甚至总是收拾干干净净的下巴上都冒出了憔悴的青色胡茬。
小警员以为队长是在为最近这个难以捉摸的连环杀人犯发愁,还特意安慰道:“赵队放心,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他的住所,就一定能抓到犯人的。”
赵凛皱着眉不说话。
他不笑的时候下颌线收紧,越发显得本就锋利的轮廓凛冽得不近人情。
小警员也知道自家队长刚从疗养院出来不久,心道情绪估计还不稳定,也不敢和他多说话,颠颠地闪开到一边去了。
赵凛冷着脸在凌乱的房间里巡视了一圈,蓦然注意到靠近沙发的背后,有什么方形的东西被巨大的白色防尘布盖住了,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的时间,白布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黄色。
光是从被白布遮住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一副装饰画,警方第一轮搜查的时候都下意识地认为那应该只是房东留下的普通家装罢了。
毕竟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欣赏艺术。
赵凛却在看见那个被白布蒙住的画框时,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对劲。
几乎是瞬间从脚底升上尖锐的寒意,心脏传来莫名其妙的刺疼,他脸色绷得更紧,前额上甚至冒出了几颗豆大的冷汗。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在告诉他,这幅画和杀人案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从警员那里拿来手套戴好,赵凛猛地掀开了那块蒙得严严实实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