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桐拿着小电风扇挡住自己的脸,眼神不善地盯着钢琴边对此还懵懂无知的阮夭。
杨斐刚才是去接盛以容的电话了。
回来的时候走得急了一点,额上沁出了一点汗珠。
杨斐递给阮夭一瓶冰过的矿泉水,自己拿着小风扇给他消暑。
阮夭很好奇地瞧着杨斐的额头,杨斐有点不自然地偏过了目光:“怎么了?”
阮夭见着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原来你也会流汗啊。”我还以为真是机器人呢。
杨斐:“……”
虽然到了初秋的时候,影视基地这边仍然热的要命,白天气温高达三十多摄氏度,只是拍一段文戏,就热得人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这幢租来的别墅里没有装空调,只能请帮工过来放了些冰块降降室温。
阮夭应该是天生畏热的体质,但是却并不会到汗如雨下的程度,单是本来就白的皮肤上漫着一片惹人心馋的粉色。
杨斐用力克制住心头诡异的冲动,注视着那双绮丽到摄人的眼睛。
“盛总说下午他会来看你。”
阮夭本来捧着水瓶小口小口啜饮着,一边听旁边晏徽和场记安排接下来要拍摄的东西,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拿着水瓶的纤细手指顿时攥紧了。
浓黑长睫很失落地垂下来,阮夭抿了抿水红色的唇肉:“怎么了,他要来抓我吗?”
杨斐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像往常那样看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不会,他只是来……看看你的。”
阮夭捏着水瓶怎么都喝不下去了,小电风扇撩起一缕黑发,杨斐替他把长发抿到耳根后面。
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秀丽的少女了。
阮夭恹恹地耷拉着脑袋,拒绝和杨斐对视。
死人脸果然晦气。
谢桐躲在小风扇后面看杨斐吃瘪的样子幸灾乐祸。
但是他很快没有高兴多久,晏徽和场记敲定了一切,终于抽出时间过来调戏一下看起来闷闷的小美人了。
操,怎么又来一个。
谢桐嘴角立刻挂下了。
“怎么不高兴了?”混血男人勾着风流深邃的眼睛,一只手撑在钢琴上,有意无意地蹭着阮夭粉白色的指尖。
阮夭不演戏的时候很不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瘪了瘪嘴说:“我没有。”
晏徽在剧组里说一不二,他要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
杨斐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忍得连青筋都爆出来了。
阮夭觉得晏徽离他太近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坐的是钢琴凳,后背空空的一片,身体一时间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后翻倒下去。
晏徽眼疾手快地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