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敦这一个陪客,那就是凑数的。
在赵仲玉与五皇子见礼后,赵仲玉直接把儿子给支使开。这二人难得独处。
“五皇子殿下来府上乃是贵客临门。”赵仲玉嘴里说的客气。
“是叨唠侯爷了。我此来,也是替太子带一个口信。太子亦是多关心敦哥的学业。”五皇子来真是寻到借口的。这是替太子办事。
真相嘛,五皇子与长宁侯皆是心照不宣。
“太子殿下待小儿错爱了。小儿子顽劣,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熏陶,学问不见长进,多有不足的地方,想来还是太子殿下贵人雅量,待小儿过于优容。臣忏愧。”赵仲玉嘴里这般讲。打心里来说儿子能去掉太子伴读一职,他却是乐意的。
五皇子打心眼儿不会同意长宁侯的话。
五皇子是一个明眼人,他看得出来,赵敦是一个性子纯良敦厚的。真真人如其名。这等性子的人,在多是纨绔无能、爱惹中生非的旧勋贵子弟中,已经算得矮子里拔高个。
这两人想聊天,自然便是聊着一些左顾言它。
许久没入正题,最后,还是五皇子直言相求,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此来是想求侯爷成全一门姻缘。”
五皇子亦是拿出一个小匣子,说道:“此乃母后留与我的旧物,母后曾殷殷叮嘱,此留于儿媳之物。”话落,五皇子打开小匣子,里面是一对玉壁。赵仲玉看的出来,那是真好物。那一对玉壁价值万金。
“皇后娘娘的旧物,过于贵重了。”赵仲玉未接过小匣子,他道:“再则殿下的姻缘,那得皇上指婚。”
“父皇指婚亦挑名门淑女为儿媳。侯爷爱女,自是当得。”五皇子奉着小匣子,继续说道:“我求上门来是想得侯爷的点头。父皇那处我会求得太子三哥的同意,求太子三哥在父皇跟前予我说一翻好话玉成佳偶。”
“一家女,百家求。”赵仲玉合上小匣子,他目光从容的望着五皇子,继续说道:“我家心愿小,就盼一贤婿,一世心疼我家女儿。”
“至于五皇子殿下这份厚礼,我这里暂且不能收下。一切且看皇上的圣意。”长宁侯赵仲玉的话说的明白。皇上指婚,这婚事就成。若不然,他可不敢私自添一个皇子女婿。
这二人算得皆有默契。
五皇子更清楚如何行事,能说的太子满意。说白了,赵敦是太子的伴读,五皇子想娶太子伴读家的嫡姐。这摆明了,就想多与东宫拉上关系。
五皇子明白,太子那边多做低姿态,总能让东宫满意。
太子若出面,以着父皇对太子的宠爱。这一门婚事就多添把握。
长宁侯这边有默契,想也会创造机会的。
至于娶了薇姐儿,这算是少年五皇子的一份心愿。在皇宫中,他二人要说见面的机会,也不会总有的。
可偶尔里,一些书信的往来,总归是多一份心底的牵挂。
不谈风月,只谈一些人生的趣事,一些分享生活的日常。
那也是一份回忆,一份寄托,一分感情。一点一点的会充满了那些快乐的时光。五皇子忆起薇姐儿时,他能想起的就是一页一页纸上的快乐与趣味。
康熙四十年,春末。
未到来年的大选,就是这一年,康平帝下了一道圣旨为五皇子指婚。这指婚的对象便是长宁侯的嫡长女。
这一门婚出来,整个长宁侯府的十六房自然都得到消息。人人都乐意给宗房嫡长女添妆。于是,一时间长宁侯府内那是喧嚣的紧。到底是上门的客人多了。
薇姐儿是要出嫁的新嫁娘,她身边又有宫里的嬷嬷来府上教导皇家规距。那处自然是拜客少了。不是谁都能去与薇姐儿多说说话。
于是,春熙院福生这里就是多上许多的女眷。那是各人各面,有巴结的,有羡慕的,免不得也有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