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杏花不想理会樊家的事情,这是故意,又或是有意的忽略了。
如今事情爆发出来。樊杏花不怕她自己有什么坏名声,她怕的是给夫君身上抹黑。这不,才是急急回府中,那是与曾祖母商量。
宋福生下差后,一回府中,也是听着发妻讲这一出事情。
宋福生只是冷冷一笑,说道:“皇家还有几门穷亲戚。咱家是什么出身满京都谁人不知道?广善伯府都继续使着汪家、白家、樊家做奴做婢。咱家又怕什么?”广善伯府乐于装聋做哑。宋福生就不介意把自己的脸面搁地上让人踩。毕竟,他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怕别人说几句。
“福生,你这话就过了。你若真跟广善伯府提一句。广善伯府还能不给你这西定伯几分薄面?”钱氏摇摇头。
钱氏可知道,她这曾孙心中还有气。这才是说话时,都是语气不平啊。
正因为如此,钱氏才没有做主把汪家人、白家人、樊家人赎身。她更在意曾孙的想法,曾孙才是她最念念搁心上记挂的。
“为了汪家、白家、樊家欠广善伯府一个大情面?”宋福生摇摇头。他道:“打从皇上赐我爵位,我就一个念想。那便是做一个皇上的好臣子。旁人的脸面,我何虚给的?”
“更何况,我若与广善伯府走近了。那才是给家中招来麻烦。广善伯府的野心可不小。如今京都传得利害,宫里的甄娘娘可是怀上龙嗣。”宋福生在意这事情。打从甄娘娘怀上龙嗣的事儿,那是一传十,十传百。
谁还能不清楚?
广善伯府有野望啊。
永治帝不缺儿子。
可永治帝的后妃里,不是没人想继续往上晋封。毕竟,永治帝自己都不是什么嫡子出身。他能以庶出皇子身份登基,这不是给下面的儿子做了完美榜样嘛。
广善伯府想做天子的舅家。
这等事情只要一个明眼人就看的出来。而且,宋福生还知道的,甄娘娘这一胎会是一个皇子。这也是广善伯府后来掉坑底的原由。从龙之功岂是那么好占的?
若是西定伯宋福生现在跟广善伯府拉上关系?
广善伯府那是沾上了,就能扯下来的吗?关键是他自己相信,也要看别人信不信?
在被人说一句奴才秧子出身,还是跟将来府上来一个从龙之祸相比。这是两者为害,取其轻罢了。
钱氏、樊杏花不懂朝廷里的大事。她们有一个道理懂得,那就是听当家人的话。
永治三年,五月末。
宫里传来喜讯,甄嫔升为甄妃,这一位甄娘娘生下一位小皇子。
广善伯府一直奢望的,那是做为一位皇子的外家,那真真做到了。甄娘娘一时间自然成为广善伯府里最顶顶尊贵的主儿。
广善伯府。
甄伯爷在知道他做了皇子的外祖父,那是高兴的利害。然后,就是满府给赏,那要一府同喜。甄覃氏那也是高兴的,哪怕甄娘娘不是她生的。可到底还是叫她一声母亲。
要知道,甄覃氏可有儿子的,有孙子的。
这一位一直想给儿子甄尚濮谋爵位。如今的广善伯府可没有册立世子。于是,对于甄秀英的生母赵姨娘这儿,甄覃氏打算给些颜面。
赵姨娘在甄覃氏瞧来,那是年纪大了。不得甄伯爷的宠爱,那更是生下了。这于甄覃氏没多大妨碍。
对于宫里甄娘娘的助力,甄覃氏是想拉拢着。于是,她提议道:“伯爷,娘娘升位,又是诞下小皇子。咱们府上同喜。赵姨娘是娘娘的生母,她这身份是不是也应该提一提?”
甄伯爷这会子也是反映过来。
这赵姨娘确实应该给些体面。甄伯爷说道:“当如此,当如此。这事情还是你提醒的对。依你看,这赵氏提什么身份?”
甄覃氏本着给赏,就一步到位的想法。若不然,拖拖拉拉的未必让宫里的甄娘娘满意。甄覃氏笑道:“赵氏的娘家人全是给赎身,再是赏一个小庄子由得娘家人也是做一个富家翁去。至于赵氏本人自然提为贵妾,成为正紧的二房太太。衙门那边再补一个纳妾文书就是。”
正紧的二房太太,那纳妾文书要给。这妾的嫁妆也是府里要给的。
再加上赵氏娘家的一个小庄子,这一回,甄伯府可是大方的出一回血。这是公中出钱,甄覃氏是一个大大方方。
“嗯,就如此。”甄士奇这一位伯爷没多想,也是应承下来。倒底赵氏在甄士奇的眼,那是宫里娘娘的生母,确实也不能身份太低的。一个贵妾身份,好歹比一个婢妾,一个名为姨娘,实则通房丫鬟的身份那是好听许多。
“还有一桩事儿。就是西定伯的亲戚,汪家、白家、樊家,这三家人可都与西定伯顶顶的血缘亲人。咱们府上再使唤这三家人也不太合适。”甄覃氏把这事情拿出来。
“唉,也是我前面一直生病。由着老大媳妇在料理府务。这一桩子事情一直拖现在。我这在听着一些闲言碎语的,也是觉得是不是干脆就把这三家人放出府,也不用什么赎身银子。他们也有西定伯府一门子富贵亲戚。想是出府后,也是安逸日子过得。”甄覃氏一推二。那责任全搁了甄尚演的媳妇头上。
甄士奇一听后,沉默片刻。
他然后才说道:“老大媳妇管府看来还是欠些火候。往后你揽总,若实在想清闲些,不妨就让老二媳妇也是搭把手。”
府上两位奶奶,大奶奶是甄尚演的媳妇,二奶奶自然就是甄尚濮的媳妇。
这一位濮二奶奶才是甄覃氏正紧的儿媳妇。前面的演大奶奶又不傻,一嫁进府后,就是察觉出来一些东西。那一位演大奶奶还是认得清身份,知道继婆婆甄覃氏不是好相与的,这一直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