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往来,有往才有来。这彼此的感情,就是来来往往加深联络的。所以,宋福生与县令之间算得有一二分的默契。
从衙门里出来。
宋福生坐着订好的牛车,那带着年货归家。在牛车上,宋福生在思考着,县令话中的一些意思。对于县令的态度,宋福生是懂得的。
县令不想宋福生在县中补官。更愿意宋福生借着年青,那是多多在科举上进步。金榜提名啊,多少举人能拒绝?
可宋福生更有自知之明。这举人,他都得得不容易。
想考进士?难,难,难。
当然,再是难,宋福生还是要试一试的。那机会嘛,就是宋福生知道考题的那一届啊。
这时候,在县衙门不远处。
一个人正望着坐上牛车的宋福生。那人是甄尚德。明明甄尚德是不认识宋福生这一位举人老爷的。
可偏偏甄尚德在跟一个熟识的衙役打听了宋福生的身份后。甄尚德的心中就是涌起了浓浓的羡慕。同时,还一股子的嫉妒也在心中,如那虫子一样的啃咬。
“今科……”甄尚德恨啊。若是今科他去参考,若他考上了。瞧着刚才这一位少年举人出来时,那些衙役巴结与献媚。甄尚德恨不能以身替之。
十年、二十年的寒窗苦。为的什么?
为的不就是一朝成名,为的就是功名利禄嘛。
甄尚德的本性,若是能结识这等人物,他这人一定不介意巴结的。可不知道为何?这一回,他没有禀性中想巴结的意思。恰恰相反的,对于这一位叫宋福生的少年举人。甄尚德的心中有些嫉妒。
那等嫉妒之浓,让甄尚德自己都差异的。
可稍稍差异后。甄尚德也只说道:“命运不公。我辈读书人寒窗苦读,如何就不如一个小儿辈……”
宋福生是没有注意到甄尚德的。因为,他坐进牛车后。他就在琢磨县令的态度。
宋福生想明白了。县令的态度不重要。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打算举人就找官缺。就凭着他的家世背景,还是不做白日梦了。
举人是有当官的资格。可是,那是一般二般人能补了官缺的吗?没后台,就不要瞎想。
既然跟县令没冲突。宋福生又想到的事情,就是他有举人功名,可有正大光明的置办家业了。往后,一家子人的生活条件能大大改善。
有福享受,哪有人又乐意吃苦?
这怕不是傻子。
宋福生到了钱家村。
到时,天色渐晚。宋福生归家了,一家子人全迎了出来。宋福生当即要给长辈见礼。钱氏上前,道:“快,进屋里。外面冷。”话落,钱氏来牵曾孙的手。
宋福生这时候马上搀扶住曾祖母。
旁边的汪氏、白氏瞧着这一幕,眼中全然高兴。她二人都是打量着宋福生,也是一片的慈爱,似有许多的话想讲。
可这场答不对,倒底没多问。
宋福生搀扶曾祖母进屋,也不忘记跟媳妇樊杏花说道:“杏花,车里有我买了年货,让车把式给帮衬搬一搬,杏花你指一指地方,把让车把式搬进屋中。”
樊杏花应下话。
年货有人搬。
这堂屋中,宋福生却是恭敬的给三个长辈磕了头。在钱氏、汪氏、白氏三人,那是满面的欣喜神色中。宋福生起身。
宋福生讲了府城、省城的事儿。当然,全捡着好听的讲。这报喜不报忧,从来是传统。毕竟,些许的困难,那都过去了。宋福生不想讲出来让长辈们担忧。
“你瘦了。”钱氏望着曾孙,那是感慨万端。
汪氏也是仔细瞧着孙儿,说道:“是啊,是瘦得利害。”
“一定是吃了苦头,福生,你不讲,娘也知道你定是吃了苦头。瞧瞧这瘦的,娘瞧着都心疼。”白氏是眼泪汪汪了。
“你们都是心疼我,这才瞧着我瘦了。”宋福生笑道:“倒是家中一切由曾祖母、祖母、母亲操心,你们才是受累了。”
一家子人说说话。
宋福生又说了他的打算,他道:“这一回乡试,我也是饶幸得中。后面还需得用功读书。来年的春闱,倒是不用去京都一试。我如今的学问还不够扎实。”
“你这孩子有主意,一切你自己做主就成。你学业上的事情,咱们做长辈的也帮衬不上什么忙。”钱氏给了态度,表示一切由曾孙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