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了,叔叔在监狱里,我记得清清楚楚”姜晟的声音也很大,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没错。
安许年脸霎时惨白如纸,原来厉承风早就知道了,他知道安怀远在监狱里,他在调查自己?
“青港市
安许年歪靠在车后座,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窗外。
也许是快到零点了,不断有绚丽的烟花在半空绽放,刺耳的响声因为有了车窗的隔绝,听起来显得沉闷了不少。
朦胧中他好像听到了厉承风的身影,眼前竟飘飘忽忽的有了模糊的轮廓,他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虽然是新年,但医院依旧灯火通明脚步匆匆,刺鼻的消毒水充斥鼻腔,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躺在病床上,眼泪悄然从眼角滑出隐入洁白的枕头。
苏漾隔着病床看那个躺着的脆弱的身形,想上前安慰他终究还是忍住了,转身跟着医生离开病房。
这种时候还是让他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比较好,苏漾心里有数,但还是记挂着他的病情,出了门就关切地拉着医生询问病情。
安许年属于少年时分化异常,如今成年后二次分化,虽然身体成熟健壮,可腺体却还属于初生期抗压能力非常弱,高阶的信息素威压完全超过了腺体的承受能力,需要长时间的休养以及营养剂的摄入帮助恢复。
安许年住了一星期的院,期间除了苏漾和安逸谁来都一概不见,那个他最想看到但又害怕看到的人像是消失了,始终没有来过,其他人也都识相地不去提起。
到了出院这天,苏漾原本是想来接他,可父亲突然紧急召唤逼迫他必须立刻回去,安许年就赶忙把人推上车,自己背着包准备打车回家。
医院附近停了各种他认不出品牌的车,想要打出租就只能再朝前走大概五十米,前面是一个公交车站。
安许年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耳边划过一声急刹,他下意识捂住耳朵然后转头看,那车竟稳稳当当停在他右侧方,车窗缓缓降下。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不正是从未出现过的厉承风吗?
安许年有一瞬间的错愕,两人对视了好几秒他都忘了说话,反而是厉承风先开了口。
“别墅里有些东西你没带走,你给我回去把你的垃圾清理掉”厉承风眼神蒙了一层寒霜,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安许年好不容易忍住泪花,胸口还是一阵钝痛,鼻子酸酸的想哭。
“那你扔了吧,不是说是垃圾吗”他说话喷出的热气都在颤抖,背包的肩带被他攥得死紧,仿佛那是自己最后的浮木。
厉承风像是没看到他的无措,接着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要么你自己老老实实上车,要么我亲自下去扛你”
两人就这么隔着车窗对峙,半晌后安许年投降了,默默转身绕到了车对面,拉开车后座,然后又听到一声嘲讽:“你这是把我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