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惊骇的男人满面恐惧,他举起双手,身体忍不住往后倾,在他的眼中,那本该是戏剧中才有的人将手中大剑劈下,他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后面就什么都不知晓了。
丹恩将这暗中窥伺人的身上搜查了一遍。夏洛蒂一边看着他将几个银白色的货币和几张绿色的纸钞找出,一边说:“……这并非是一个真实的空间,与其说是历史的未来,还不如说,这是混杂了想象的镜之幻境。”
“也就是说,”丹恩目光凝重:“我们应该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是吗?”
又是萨罗·奥古斯特吗?他在心中想到,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觉着他很危险,可现在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要险恶不知道多少倍。
“别那么担心,丹恩,”夏洛蒂将双手背在身后,她笑得有些狡黠:“你以为这个幻境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这个幻境会成为这般模样,其中她可是出了很大力的。
丹恩沉默了一会,还是道:“看来主上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了很多的成长。”
夏洛蒂叹气道:“这也是为环境所迫。”
二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丹恩从那群在这个地方蝇营狗苟的混子身上得来了很多的钱财,在他又一次站起的时候,大剑擦到了旁边的墙壁上。夏洛蒂道:“看样子我们首先需要去找到一家服装店。”
服装店距离这里的位置不近也不远。在路上,丹恩的装束引起了行人一阵的旁观,其中更是有人想要叫来旁边值守的警察,但在稍许的迷蒙后,这种想法不翼而飞,剩下的,就只有繁重工作的不断“召唤”了。
“现在我的身份是一个没落贵族家的孤女,”夏洛蒂想了一下自己在这方空间中的设定:“就在昨晚,只剩下几个仆人的庄园迎来了一群强盗,他们杀了最后的管家和女仆长,放火将那个破败的屋子给烧了个干净,‘我’的原身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地跑出,想要来城市的中心寻找帮助……”
她并非是没有身份的“穿越者”,或许是想要她更好的融入,名字和背景都没有疏漏。
丹恩警觉起来:“真的只是单纯的强盗吗?”
夏洛蒂想了下:“不,他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别有用心的匪徒吗?”丹恩思索道:“他们很有可能不会简单放弃。”
“是啊,”夏洛蒂推开门,走入服装店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处境很危险的他们在服装店中花费了半个多的时辰为自己换上了一件不那么惹眼的衣服,丹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忠诚的仆从,而夏洛蒂也从之前狼狈单薄的小女孩,成为了一位普通贵族的小女孩。二人看上去,与周围的人没什么两样。
夏洛蒂简单地向丹恩讲述了一下自己在之后遇见的事,其中就有自己为何会变了形象的原因。丹恩对这些事没什么疑问,对于他来说,自己的职责就是保卫主上的安危,这与她是不是变得强大没有什么关联。
“公主吗?”谈到这里,丹恩的神情终于复杂起来,他回忆道:“我是知道情况最多的人。当初的王、普罗奥修的王,是不得不让他最喜爱的女儿陷入到沉睡中去的。”
他慢慢地讲出了一个唯美又凄然的故事。英明的国王和慈悲的皇后,二者之间只有唯一的一个女儿,在娇纵中长大的公主受到了突如其来的诅咒,要么把她嫁给城中最肮脏的乞丐,要么就让她在无尽的病痛中死去。这是来源一位追求而不得的另一位国王的诅咒,普罗奥修王想尽了办法也无法让自己的女儿从这恶毒的诅咒中脱出,再加上敌方的军队又攻打了过来……
丹恩道:“我是效忠于普罗奥修王的近卫队长,接收到他保护公主的命令后与同伴们一起陷入了沉睡。我最后看到的是,血与火在王国之中兴起,敌人手握着刀兵推开了王宫的门……”
“这样嘛,”夏洛蒂没有找到普罗奥修的资料,这大概是一个很久远古老,被淹没在历史的风尘中并不起眼的小王国。这样的王国在过去有很多,大部分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知识和记录可以帮助它们留下印记,可从前从未有人在意过。
“既然公主已经醒了,你要去找她吗?”夏洛蒂歪头看他。
丹恩沉默了下来。好一会,他才慢慢地跪倒下来,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沧桑:“普罗奥修已经远去,我曾以为我效忠的是那位王,但现在我才知道,我效忠的其实是那个国家。我知道这并非公主的错,可我已经不能将自己的忠诚交付于她。”
他低下头,让自己的额触碰到夏洛蒂的手背,他闷声道:“因为您回应了我,所以我将自己的生命托付于您。我将为您披荆斩棘,为您燃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