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在所谓的‘我们’里早就有了奸夫?只是看我可怜回来演演戏,尝尝糟糠菜、体验体验生活?”他像是胡搅蛮缠的小情人,狐疑地将自己对象所接触的所有人都烙上罪犯的烙印。
而锦书就是他关在心腔的无期徒刑。
不对,一切都不对。锦书从没有见过秦云雁这个样子,简直不像是他。
锦书赶忙快步过去,跪坐在秦云雁椅子旁,仰望着他企图解释:“不会的,就是开个小会,最多一周就回来了……”
他想用这种放低自己姿态的方式示弱,他知道,只要得到爱人的一个吻,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锦书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一生只跪父母天地,在过去那个封建时代,最多再跪一个皇帝。
而现在他父母皆已故,在隙间闯荡一番也不信天地了,所谓的封建也都没了三百年。
故而,能看到他这副姿态的也只有秦云雁了。
“一周!”秦云雁却不肯就此放过,他打掉锦书扶在自己腿上的手,音调拔高:“你之前跟我说去赈灾,三个月回,结果在梁上找到你的一纸遗书,我让人挖了整座山才找到你的遗体!”
提到往事他便一发不可收拾,郁结在心的怒火被放了闸,喷涌而出。
他想自己没事应该这样闹一闹,省的爱人总是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他要是什么都不在意,也不至于当了十辈子光棍。
“你说躲人,没有大事,结果呢?我烧退了还没吃口饭人家就把你给寄过来了,我还得感谢人家没一只手指一根骨头地寄给我,给了我一个痛快!”
这要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他寄过来,他就直接想办法搞炸药,直接端了复皇的老巢。
“我以为你死了,听你那次在你娘和二哥的墓前说的,我以为你化成灰了,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也没什么,好歹给了我一个准信,总比前几辈子傻傻地以为能找到你强!好歹我能直接远遁红尘,去做个道士了,结果呢!你又回来了!”
秦云雁抓住锦书的头发,将锦书往上扯。锦书头皮疼,就跟着秦云雁的动作直起大腿挺起腰。秦云雁微微向前凑,二人平视,是锦书没见过的哀与决绝。
那双眼睛不该这么看自己的,锦书想。
“现在你又说要走。阿锦,这么玩我有意思吗?”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掷地有声又仿佛不容得面前人的半句狡辩。
锦书想过这人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场景,七百年前想过。或许已经变心的帝王会这样处死威胁他统治的权臣,也就是自己。
随便找个理由就行,我的命不值钱。当时的荣沧想,只要死得不难看就行。
锦书真的有苦说不出,隙间的事他被勒令不能透露,想直接给秦云雁自己的位置又给不出。在他的脑子里不仅秦云雁在吵,隙间的人也通过各种方法从灵魂层面找他,似乎有事。
烦躁的情绪从心间升起,他记得无论是秦云雁还是顾长风,都是一个万般事情都不在意,蓑衣竹杖也能笑度一生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