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搓了搓后脖子,态度极好的道歉,“我那天说错话了,对不起。”穆拓宇当着许之漾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路修远被噎得说不出话。许之漾买完水静静地听着两人斗嘴,怎么听都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小嫂子,继续有人陪你,我就走了,有事再咱们再联系。”穆拓宇说完便开门出去,路修远抹了抹额追出去。“要来我家玩不?晚上吃火锅。”路修远说话有些直,他怼人还行,哄人就差点意思。接近一米九的壮汉怎么也说不出那些温声软语的话。穆拓宇手里甩着钥匙,白了他一眼,“你没听漾漾说我们俩已经吃过了吗?”“吃过可以少吃点。”穆拓宇抬脚跨进他的法拉利,“走了,下次吧。”又不是专门来邀请他,碰到了才说。谁想去他家?才不稀罕。路修远从外面进来,许之漾看着他一脸好奇,任是多年的好友也被她看得一脸不自在。“漾漾,你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吗?”不等许之漾回答,他自己说出答案,“像在看猴子。”许之漾咳了下,“那啥,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们两个谁是下面的?”纯属好奇。路修远当下给了她一个爆头栗,“问那么多干什么,好奇害死猫。”许之漾拨了拨刘海,心里实在是好奇,“你俩什么时候加的好友?”路修远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那次乌龙事件之后吧。”许之漾掰着手指数了数,那也不长时间,发展那么迅速吗?就刚刚两人聊天时那语气不像是刚认识不久,倒更像是热情中的小情侣。路修远被她笑得心里发毛,“别笑了,到底去不去我家。路曼已经把菜洗好,就等着下锅了。”许之漾默了默,“我想继续收拾我妈妈的遗物,今天你们吃,就别等我了。”她才刚刚回到这房子,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妈妈临走前让她去找明轩,现在刚刚发现一点与明轩相关的蛛丝马迹,她还想再找找,看会不会有其它发现。路修远叹了口气心情失落,他今天是叫谁不来。好不容易盼到霍渣渣出差,路曼又调休,三个人可以聚一下,机会千载难逢。“那你慢慢收拾,我回去了。”“你路上开慢些。”把路修远送走,许之漾继续埋头收拾。霍庭深的电话这时打进来,“漾漾,在哪里呢?”许之漾听到他的声音耳朵竖起来,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心情不好。“我,我在家。”“在家不懂得给我打个电话?你男人走了一整天。”许之漾仔细琢磨他的话,这是想让她打电话给他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让我在白天不要打电话给你,打扰你工作嘛!”“我什么时候说过?”霍庭深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矢口否认,“我的意思是不要在我工作的时间打电话。”“你出差不就是为了工作嘛,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不用工作。”霍庭深咬了咬牙,这个小女人是越发的牙尖嘴利,让她别跟霍子晋接触她记不住,打电话这种小事记得倒清。半天,他反应过来许之漾今天说话声音有些不对,声线听着有些沙哑,像是哭过的。他问她在家里时,她还结巴了一下。霍庭深立刻想到秦业成今天给他打电话告诉的事。他心底一揪,别不是又被那老东西欺负了吧?“漾漾,你现在在哪里?”他又问了一遍。“啊?我,我在家。”许之漾有个毛病,一说谎就结巴。“我再问一遍,你在哪里,别让我自己找答案。”许之漾如芒在背,像是被这男人监视了一样,他怎么知道她在说谎?“我在东湖别墅。”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她只好老实交代。这次换霍庭深沉默了。半天,他才问,“穆拓宇都跟你说了?”许之漾拿着手机坐进沙发,“嗯。”他在等着她问什么,她只是嗯了声,就这反应,霍庭深觉得自己瞎费工夫有些多余了,好歹给些情绪上的反馈,让他知道他做这件事她是高兴的。嗯一声是什么鬼?霍庭深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做一些事讨她欢心,甚至想从她嘴里得到一句好听的话。“你买这套房子做什么?”半天她才问。霍庭深紧紧拧起了眉,“钥匙不是已经给你了,还问买房子做什么,难不成我自己住?”许之漾默了默,他的话说得冲,她却听得格外顺耳。他就是这个脾气,永远别指望在他嘴里听到一句好听的话。明明是想哄人。“你真是为我买的?”“不是,买来当仓库。”许之漾有点想笑,“仓库里放什么?”“放你行不?”“行。”许之漾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霍庭深靠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支烟,听到那柔柔的气息呵到手机上,不由得猛地吸了口烟,感觉有点上头。“阿深,谢谢你。”许之漾心里软得不像话,她最受不住他对她好,哪怕有一点点,就感动得不得了。她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太爱他,对他有了滤镜。“夫妻之间谢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直说,别让我猜。”许之漾思绪万千,她从来不会认为霍庭深会站在她这边,替她从秦蓁蓁那里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他替自己买回了那套别墅,即便是背着秦蓁蓁,也足够让许之漾感动。“还是要谢的。”她说。“要谢就拿出点诚意,别口头说一句,我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霍庭深吸了口烟,指尖轻捻把火掐灭扔进烟灰缸。他像个姑娘似的在向她讨诚意。许之漾知道他嘴里说的诚意是什么,无非就是想折腾她。“阿深,等你回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她轻抚自己的小腹,这事瞒不下去了,她决定寻个合适的时间,找他好好聊一下。知道他不喜欢孩子,她会争取一切希望把宝宝生下来。“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非得等我回来?”“电话里说不清。”许之漾觉得这事两人免不了要吵一顿,她在一点点做心理建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把这件事的伤害降到最小。她一定会把宝宝生下来!霍庭深看她不想说也没再继续追问,“漾漾,叫老公!”以前她总会喊他阿深,后来两人签了离婚协议,她改口成霍庭深,现在又听她叫回阿深,他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满足。阿深两个字已经无法填补他心底那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