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滕的视线被风卷过的窗帘挡住,他抬眸,看向远处平静的海面。
下雪了。
---------
订婚仪式很简单,结束以后,就差不多开席了。
饭菜依次端上桌。
岑鸢随便坐的一个位置,应该是楚杭老家的亲戚们,都是些老人家,对岑鸢有兴趣的很,正和她聊着呢。
楚杭走过来,让她别在这坐啊:“坐这儿多扫兴。”
那几个老人家佯装恼怒的指责楚杭:“和我们坐一块就扫兴了?”
最后被楚杭两句话就给哄好了。
他是家里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宠的,再加上乖巧会说话,人人都疼他。
不等岑鸢开口,楚杭就强行牵着岑鸢进了里面那桌。
也没牵手,而是隔着呢子外套,去抓她的手腕。
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
就抓了那一下,等她起身以后,就松开了。
桌上放着好几瓶酒,洋的白的都有。
楚杭轻声笑笑:“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所有人闻声抬眸,看到岑鸢以后,都下意识的去看一旁的商滕。
他们分开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往外说,但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早就传开了。
那些人用的是离婚的字眼。
哪怕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领证,顶多算是没有感情的同居过一段时间。
但商滕也没说过什么。
一来,他本身就是那种,无所谓别人怎么想他,他也懒得为自己辩解一句的人。
二来则是,为了岑鸢的声誉着想。
她以后还要嫁人的。
------
在岑鸢来之前,商滕应该已经喝了不少。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已经空了的酒瓶。
深邃的眼底,带着微醺的醉意。
染上一抹红,安静看人时,仿佛连沉默都像是在撩拨人。
这桌好几个单身未婚的女孩子,多多少少都对商滕有那么点意思。
尤其是在得知他已经离婚的基础上。
优越的外在和钱,有了这两样为基础,再黑暗的灵魂似乎都能被看成是洁白的。
频频有人向他示好,但他无动于衷。
这并不意外。
若是他给了回应,反倒是让人意外。
今天能来的,几乎都是这个圈子内的。
年领相仿,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哪怕有的之前没和商滕接触过,但大多也都听说过。
性子冷到比这零下的冬日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