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鸿飞开导武登屹说:“现在回去,处分就白挨了!我们早有一个处分了不在乎再多一个,可新同志还要求进步呢!如果端了老b的老窝说不定能得个三等功,最次也能混上个嘉奖!新同志,你们说是不呀?”
两名新兵说:“我们听副班长的!”
司马心里同意武登屹的建议,但怕鸿飞说他胆小怕事像个娘们,就把一盆凉水泼向新兵:“能不能端掉老b的老窝还是个未知数,但有不服从指挥擅自行动这一条处分是挨定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说完,司马有些期待的盯着新兵,他盼望着新兵能够站起来反对,这样加上武登屹,反对派人数占优,鸿飞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去。
“我们听副班长的!”新兵的回答让司马大失所望,鸿飞轻笑起来,觉得这两个新兵挺聪明。一切都听武登屹的将来上级问起来,就可以说是服从副班长的命令。
五个人沉默了,鸿飞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出发前他一肚子怒火直想着如何报复老b,根本没有想到要经历多少困难才能穿过红军的防区,如何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的老b基地端掉。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所要面对的困难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妈的,这就是冲动的后果!鸿飞在心里骂了一句,站起来说道:“想要回去,也要等到天亮找到方向以后,现在误打误撞的要是被红军俘虏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最起码走动起来还暖和一些!”司马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这支小小的队伍再次前进了。开始的时候,鸿飞还想记一下复步数,但一步三滑的地面让他很快数乱了,索性放弃了闷着头胡乱的走下去。
在风雨中跋涉了大约两个小时,也不知走出多远,眼前出现一个村庄。兵们虽欣喜万分,但想起被俘虏的后果,还是小心翼翼的摸过去观察情况。
缩在村边目视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红军”哨兵,几个人相互掩护着溜进村边一座刚刚建好还没有安装门窗的房子里。房子里有一堆用来和泥抹墙的麦秸,几个人就像看见一张席梦思床一样不约而同的扑了上去。
“睡觉,睡觉!谁站第一班!”司马眼睛盯着鸿飞,低声问道。
“我来吧!”兵们淋雨与鸿飞的馊主意分不开,他无可奈何的爬起来站到窗边。
村子里传来几声驴叫,一个新兵嘟囔了一声:“驴都叫了,午夜了,一口气跑了好几个小时,累死我了!”
鸿飞低头看表果然是午夜了,纳闷的回过头问那个盖着雨衣的新兵:“驴喜欢在午夜叫?”
“嗯,我家养过驴。”
“他们为什么在午夜叫?”
“不知道,大概和公鸡打鸣一样吧!”
雄鸡报晓,鸿飞还是知道的,他见新兵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就没有再问下去。
两个小时后,鸿飞推醒了司马,一头扑倒在麦秸上昏沉沉的睡过去。
“哎呀!你们怎么睡在这里啦!”兵们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惊醒了。鸿飞一骨碌爬起来,看清进来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大娘,这才放下心来笑呵呵的说:“大娘,我们外出执行任务赶上了雨,就躲进您的房子里来了,对不起!”
“这孩子太客气了,看看冻的嘴唇都紫了!”大娘嗔怪的说:“来的时候你们喊一声,我的老房就在这房子后面,去家里睡多暖和!你们解放军的纪律太严了,真是的!走,跟我回去,喝碗粥暖和暖和!”
“不了,不了!”鸿飞连声推辞,对着站哨时睡着的武登屹恨恨的瞪了一眼,现在天亮了,村民们已经起来活动,他担心红军从村民口中得知他们的去响。
“这孩子,你瞪人家干什么?喝碗粥不算违反纪律吧!”大娘误以为鸿飞不让兵们去她家喝粥,索性一手拉住武登屹一手拉起一名新兵向门外走去:“多可怜,手冻得冰凉!快到大娘家喝碗粥暖和暖和!”
那名新兵被慈祥的大娘流露出的母爱感动的热泪盈眶。
大娘把兵们领进家门,把早已经做好的早饭端上桌,招呼着老伴和儿子陪着兵们一起吃饭,她急匆匆的奔向村子里的小卖部。只有一个咸萝卜下饭,太寒酸了,她想去看看有什么小菜。
大娘正急慌慌的走着,猛地看见一队士兵大步流星的迎面走来,带队的军官是曾经在村子里住过的一个连长,她立刻迎上去嗔怪说:“我说张连长呀,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草原上的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让战士们出来执行任务?还是些孩子,这么冷的天在麦秸堆里睡了一宿,要是坐下个什么病根等老了就知道难受了!”
张连长想起昨晚逃走的蓝军侦察兵,简单的向大娘问问情况,立刻明白了一挥手带着兵就要去抓人。大娘立刻怒了一把拉住他:“怎么得?战士们喝碗粥你都要管?”
张连长让兵们先走,他废了半天的劲儿才让大娘明白什么是演习,什么是红、蓝军。等大娘松开手痛痛快快的带着他们赶到家里的时候,蓝军的侦察兵早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