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警惕的时雨“咚”一声,摔在了下面的稻草堆中。
嘴里叼着饼、怀里抱着药的时雨咳嗽不住:“……”
戚映竹靠着木门徘徊,她听到外头沉重的一声“咚”,才确定那夜闯民宅的恶徒终于摔了。她心悸又心虚,也不知是何人能够闯过院子里的陷阱,走出院子才没了折。
戚映竹提上灯笼,推开门出去。
戚映竹在心里为自己鼓劲,她提着灯笼出了门,立在院外挖的深坑外,戚映竹咳嗽一声。她用咳嗽声提醒了那人后,才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我们家,你现在应该也知道,我和我师父就是行医救人,实在贫穷,家里并没有什么余钱。我将你放出,你日后不要来招惹我们了,好不好?”
坑里没动静。
戚映竹紧张:莫非她的陷阱太厉害,让那恶徒摔断了腿?
戚映竹一时迟疑,但想到暗处还有卫士保护,她便更加大胆地上前两步,低头查看陷阱洞。她低头看去――
黑衣青年怀中用布抱着许多小药瓶,嘴里叼着一个饼,脸上和睫毛上沾了许多灰尘。他眼神微妙,仰头向她看来。
二人一低头一抬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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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耀耀,灯笼光微。
夜里清寒,一阵风过,树叶与春花簌簌飞来,从枝头飘下。立在洞上的女郎衣带轻扬,下方踩着草叶而立的青年,颊发如夜,目若星辰。
往事并未远去,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遥远。云气鳎春华寂寥,二人怔然相对。
时雨慌乱无比地,将自己嘴里叼着的胡饼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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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下星火流转,红尘浩瀚。寂寂空山,叶堆风逐。春夜朦胧,满地银霜。
洞外的戚映竹呆呆地看半天,她试探地掩饰自己心口在那一瞬间的急速跳跃:“时雨?”
下面的青年,良久才目光闪烁地、轻轻地:“嗯。”
他想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但他糟糕得已经不能更糟糕。村外的叶行还在等着他,而他现在却恨不得抛下自己怀里的所有杂物,做一个潇洒英俊、风度翩翩的江湖侠客。
时雨半晌说不出其他的话,但他仰着头,睫毛颤动,看她低头一径地望着他,目光不离――
他应该说点儿什么。
他应该说点儿什么……
可他应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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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空白,四肢僵硬。
星月皎洁的春夜花香馥郁,层层叠叠,一如过往回溯。
戚映竹目光眷恋又暗藏期待,试图与他说话:“时雨,好久不见。”
清风徐徐,落叶寂寂,风吹柳絮。这样的春日之夜,迎着戚映竹期盼的目光,时雨必须要开口了。可他仍没想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他脱口而出:“……你成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