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许年的定位一动,厉承风立刻安排保镖跟上去,自己却紧盯住屏幕上的另一个红点。
三个红点重叠在一起朝着前方移动,然后突然分散开来沿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前进。
保镖们也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跟着哪一个
厉承风露出一个不出所料的表情,对方看来已经发现了他的小伎俩开始迷惑自己了。
他让跟在前面的车子分别追着一个红点,速度不用快,不紧不慢地跟着就好,自己则是转动方向盘拐入岔道。
安许年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他们似乎是在绕圈,自己已经分辨不清此时的方向了,接着后颈传来刺痛,安许年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晕了过去。
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只觉得身体快要冻僵了,他试着动了动手腕却摸到了一手的灰土,他被人扔在了水泥地上,周围四处散落着各种废弃的机械,在距离他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有一扇铁门,上面有着红色油漆画下的符号。
安许年小幅度地挪动身体,可他一动身上的锁链立刻哗哗作响,然后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那家伙是不是醒了,我听见锁链声了”
然后是一道尖细的声音,“管他醒没醒反正跑不了,咱们继续喝”
“话说老大怎么还不过来,我们还要看多久,我都快冻死了”
依旧是尖细声,“老大正忙着在隔壁审那个老的,应该快了”
安许年听见他们的对话中似乎提到了另外一个人,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爸爸?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尖细声捏着嗓子道:“不过那个老的是真厉害,哥儿几个上午那么折磨他居然还能坚持住”
上午?安许年回忆起电话里的惨叫,瞪大眼睛强忍着泪水。
那几个人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没意思,吆喝着要打牌打发时间,几人嘴里叼着烟嘻嘻哈哈地笑着。
安许年几乎要把手指咬断才压住了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厉承风在他身上还留了微型定位仪,他肯定很快就可以找到这里来,安许年这么想着去摸衣领处的纽扣让自己安心,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猛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发现他的灰色外套早就不见了,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他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倒是像身旁几个混混的风格。
他的心一瞬间凉了,身处陌生地点的不安和恐惧立刻袭来,他摸着身上的衣服却突然摸到一个方正的硬硬的东西,难道说?
安许年手伸进口袋,果不其然是一部手机,他按亮屏幕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上锁,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
对方是故意的吗?他千方百计把自己绑到这里,自己的手机手环包括衣服全都被扔了,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抱着怀疑的心态打开通话界面按下他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却发现居然没有si卡。
安许年颓然垂下手,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他几乎要绝望了,不知道厉承风能不能追踪到他最后的定位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