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嫁给了刘元基,若不是她错信了刘元基,卫国公府怎会以倾府之力,安心辅佐一个毫无根基、被先帝临危受命的藩王?!
沈浓绮只觉悲痛欲绝,带着悔恨懊恼哭嚎了出声……
蓦然,外头传来一片打斗之声,须臾后,殿门处传来被人猛烈撞击的声响。
沈浓绮用仅剩的力气抬眸望去,殿门处冲进来个着黑色甲胄、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正挥舞着柄滴血的长剑,反手斩杀了一名侍卫,待他回首,她才瞧清楚他的相貌。
竟是早已辞官离朝、封墨归田的周沛胥!
他在人前向来淡然自若,常是一副万事皆可掌握的样子,现在盔甲上却沾满了不知是何人的血渍,发髻散落着,脸上的神情更是无比慌乱,让人根本想不到,他曾是在朝堂中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首辅帝师。
“快!将太医押过来!快!!”
周沛胥狂奔至塌前,瞧见她的面容铁青,便知无力回天,他只觉悲不自胜,颤着手轻柔地将她拥在怀中,红着眼角在她耳旁轻声哄道,“娘娘莫怕,微臣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定然不会…”
沈浓绮从未想过,在她弥留之际,抱着她的,会是除了她夫君以外的男人。
她那心心念念的夫君,近在咫尺,却如此欺她害她。
而这分明已退隐的男人,远在千里之外,却能顿然出现,为了她在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靠着的盔甲很冷,可她此时却觉得心里格外暖。
男人的热泪沾湿了她的衣领,她抬手触了触他棱角分明的面庞,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与他说,最后却只汇成了二人儿时的昵称,“胥哥哥……”
手落,眼闭,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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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俏俏艳颜无双,八面玲珑,开着扬州最精奢的楼旅,往来宾客,无不诚服于她左右逢源的手腕。
万金在手,吃喝不愁。
她唯一所愿,便是想得个孩子。
对。
柳俏俏不愿嫁人,只想得个孩子。
倒真让她大浪淘沙,在楼旅往来的贵胄中,撞见了个面如冠玉、临风温润的清锐书生。
有父如此,子必萌巧。
哪知阴差阳错之下,这品行端方持正的书生,竟真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她并未声张,只感心愿得偿,抚着肚子,笑望书生的马车愈行愈远…
柳俏俏却哪里还能料想到,二人还能有相见之时?
那书生竟还当了擎天首辅?!
他将她逼停在红墙花柳下,手里掐着诸人的证词,盯着远处会打酱油了的烂漫孩童,面容肃冷道,“你可知依我朝律例,妇人骗人生子,该当何罪?”
柳俏俏腿一下便软了,当场就要拜倒,颤声道,“民妇岂敢?民妇未曾哄骗……”
“你不必害怕,此事倒也简单。”
他伸手将她扶住,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眸中带了丝循循善诱,
“你既偷了本王一个孩子,再还给我一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