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吗?他看着江棠承的脸,问:“哪儿像?”“说不出来。”闻绍比划着,“轮廓挺像的,尤其下巴这儿。”轮廓?下巴?秦郁上正要追问,秦羽希东张西望从后台方向走了过来,闻绍一见她就尴尬,立刻低头溜了。秦羽希刚才一直在后台陪梅瑛准备,找了秦郁上半天,火急火燎道:“秦郁上,给你安排个任务。今天是舅妈回国后(二合一)秦郁上习惯开的那辆奔驰被小周开走,这两天他都开的是一辆高底盘的银色路虎。此刻,路虎的发动机还没完全冷却就又被再次打着,秦郁上坐在驾驶座,后视镜里映出他冰锋般的眉眼。脑海中盘旋着一个惊人的猜测,秦郁上几乎无法压抑自己的呼吸,他狠狠攥拳才强行压下汹涌的情绪,而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江来拨过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带感情的机械音传入耳中,秦郁上眉头一蹙,随即反应过来江来晚上有场夜戏,可能还在拍戏,随即他又翻到小周电话播了出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秦郁上眉头蹙得更紧,一把将电话扔在副驾,戴上蓝牙耳机,边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出车库边接着打。接连几通电话都是如此,秦郁上周身萦绕着森寒的低气压,在路口等红灯时调出了钱司壮的电话。钱家灯光明亮的客厅里,时针指向数字10,这个时间,八点档狗血剧刚结束,十点档还没开始,钱司壮正无聊地翻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惊声尖叫,把他吓了一跳。钱母刚把江棠承哄睡,听到骤然响起的铃声也吓了一跳,走过去在钱司壮胳膊上狠狠一拧:“夭寿哦,午夜凶铃啊你,声音弄那么大吓死个人了!”“哎我错了妈,轻点轻点。”钱司壮边躲边求饶,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愣。这么晚,秦郁上打给他干什么?难道是找江棠承?“喂,秦导?”钱司壮走到远离卧室的厨房,这个位置说话不会吵到江棠承,“你找崽崽啊,他刚睡觉了。”钱司壮等待两秒,那头传来秦郁上冰冷的声音:“我不找他,我找你。”钱司壮听出不寻常,莫名其妙心脏一提,结巴起来:“找、找我什么事?”“崽崽另一个父亲是谁?”这么直白又猝不及防,钱司壮当即愣了。秦郁上用冷冰冰的声音重复:“江棠承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冰冷的气息似乎顺着无线电波钻入钱司壮耳膜,刚才还嫌空调不够大浑身冒汗的钱司壮此刻如坠冰窖,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秦郁上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该怎么说?要是让秦郁上知道江来跟个一夜情对象生了江棠承,他会怎么想?钱司壮张了张嘴,几乎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秦导,这这这我真的不知道。”然而秦郁上不再那么好忽悠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说还是不说。如果你敢骗我……”虽然秦郁上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钱司壮已经迅速脑补,他会被无情封杀,在这行再也混不下去,女朋友会跟他分手,他会被钱母赶出家门,白天讨饭晚上住桥洞。“我说我说我说。”钱司壮没有犹豫地倒戈了,“六年前,江来刚入行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场酒会,他在酒会上认识一个人,然后就和那个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至于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江来他死活不肯告诉我。”钱司壮说完又急忙辩解:“不过你放心秦导,江来失忆了,他根本不记得那人是谁,那人这么多年一直没出现,肯定不会打扰你们的。”银色路虎飞奔在郊外宽阔的道路上,城市夜色和灯火霓虹被遥遥抛在了后面,秦郁上紧盯着前方浓墨般的黑夜,当听到这个回答时,把握方向盘的双手猛地攥紧。此刻的他忽然冷静下来,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什么酒会?”钱司壮回忆一番:“好、好像是庆祝秦导你拿奖的酒会,呵呵,你说这不就是巧了嘛,呵呵。”心脏在一刹那归位,秦郁上郁结心头的一口气狠狠吐了出来,继而一阵狂喜席卷全身。所以江棠承真的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