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管事是无锋的人?’
非花看着宫尚角手中的那块令牌,脸色有些沉了下去。
宫尚角看到令牌的时候,神色也忍不住凛冽起来。但下一刻却注意到她异常的沉默。
“非花。”
听到宫尚角的声音,她才眨眨眼从自己的沉思中抽离了出来。
宫尚角看到她蹙起的眉头,她的神情里不仅是单纯的严肃,还有更复杂的担忧。
“在想什么?”
宫尚角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搭在她肩上的手动了动,隔着衣物和手套似乎都能感知到她的骨头。
太瘦了,下次出谷办事的时候该再多带些补药回来。
非花看着宫尚角,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停下,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开口:“贾管事在徵宫很多年了……”
宫尚角听她的话,意识到她是担心宫门内还潜伏着其它像贾管事一样的细作。
“无论宫门里有多少无锋的人,我都会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
四目相对,非花知道宫尚角说的不仅是想安慰她,也是认真的,他有这个能力。
“不过,贾管事既是无锋的人,那就能证明他的证词无用了。”
看她不再因细作的事烦心,宫尚角松开了放在她肩上的手。
“嗯。”
不管这里面真相究竟如何,先用这块令牌把远徵弟弟带出地牢再说。
“今日夜深,长老们都已回长老院,这令牌只能等明日再议了。”
月即至中天,昭示着时间已经不早。虽然他们想立刻把远徵从牢里捞出来,但是长老们现在大概已经歇息了。
“我等会去看看远徵。他今日受了气,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睡了。”
她想到宫远徵刚才忿忿不平的往地牢走去。还好去执刃殿前,他们已经用过晚膳,不然他肯定要更生气。
“连我那份一起……多安慰安慰他。”
知道宫尚角刚才在执刃殿顾及场合说了重话,现在又顾及身份不能私下去见宫远徵,非花自然会帮他做到。
“角公子放心,一定好好安慰他。”
怕弟弟生气的宫尚角倒是很有趣,她收起了心中的忧虑。
看她对自己弯眉浅笑,宫尚角心头一动,还是忍不住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突然的动作让非花一愣,连眼睛都睁的更大了一些,但非花还是顺着宫尚角的手抬起头注视他。
宫尚角低头看她,月光照耀在她面容上,像是刚点了睛的玉雕,被自己捧在手上也只是无措地看着他。银制流苏耳环轻轻晃动着,好像让他的自制力也恍惚了。宫尚角的视线细细描摹过她的眉又到她的眼,最后落在淡色的唇。
明明只是看着,却好像已经有一股甜意在自己口中悄悄蔓延开。宫尚角循着鼻尖嗅到的香气慢慢靠近她。
随着宫尚角的靠近,非花终于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她迟疑了一下,直到对方的鼻息已经如羽毛般轻轻落上脸,她这才从镜花水月中抽离出来,向后退了一下。
非花这一退也牵动了宫尚角,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和她垂下的视线,停住了自己尚未完成的动作。
宫尚角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即使知道自己只要再强硬一点,对方就不会拒绝他,也没再继续自己的动作。
他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来捧着脸的手抚过她的发鬓,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说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