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双手接过两枚银元,舔着一口黑牙跟班主点头哈腰,扭头给了他一耳光,命令他老实待着不许跑,以后科班就是他的家。
那时候他瘦弱,仅仅一耳光就鼻孔出血,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上一世他活的很紧,忙着活下去忙着学戏出科、养天水班。
他没有半分时间考虑感情,也从没有动过那个念头。
在那个乱世曾有人提出用黄金万两买他,他直接让文思原样扔出去。
郁霈抬手遮住眼睛,心里杂乱无章。
陆潮问他要“追求机会”的时候眼里不掺杂半分杂质,和梁钟拐弯抹角的暗示与被揭穿的恼羞成怒不同,他坦坦荡荡,说要他就是要他。
他没觉得恶心,只觉得心乱如麻。
好在他就要走了。
郁霈轻舒了口气,只要躲过这几l天就行了,但下午他就知道了,世事不打算如他所愿。
他甚至觉得这世界在和他对着干。
因为他脚崴了。
上午练功走了一下神,脑子里
闪过陆潮那一吻时脚腕同时传来钻心的痛。
陈津绕着他肿成馒头的脚腕担忧:“这怎么办啊?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不然直接去医院吧?”
“不必。”郁霈对这个有经验,笑了笑:“修养几l天就好,现在还得养清河班呢。”
“那不行,还是去医务室吧。”
郁霈再想拒绝,忽然听见一声笑。
“干嘛呢?”
陈津对陆潮仿佛有着天然的恐惧,一口气全说了,连阻止的机会都没给郁霈。
“……”什么卖队友的内鬼。
“哪儿伤了?我看看。”陆潮走进来,蹲下身握住郁霈的脚搁在膝上,“怎么伤的?”
郁霈忍着疼抽回脚,“不小心。”
“先去医务室。”陆潮起身递给他一只手,见他不接也不急,慢条斯理笑了声:“扶着不要那我就抱了,你想选哪个?”
郁霈本想说有陈津,结果一开口人都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郁霈撑着地起身,结果一用力脚腕又是一疼,被陆潮一把捞进怀里。
“躲我呢?”
郁霈撑着他的肩膀别过头,“没有,我只是不需要。”
陆潮抬手拨了拨他睫毛,低声说:“早上吓着你了?没消气就再打一巴掌?我不躲。”
“打你能解决问题早打死你了。”
“嘟囔什么呢,大点儿声。”
郁霈一把推开他,烦躁道:“我说我自己能去医务室,你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