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延佳突然驻足不前,裴合敏回头,眼神中带着探寻的意味。
“怎么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段走廊响起,宽厚的肩膀挡住了尽头的光。
只见女人精致的妆容一丝不苟,脸上本是神采奕奕,此时却有些落寞。
董延佳说道:“合敏,这些年我也能几乎把父亲和长辈架空了,我不想等下去了。”
裴合敏几乎一瞬间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董延佳皱起了眉头,不解地辩解:“你也看见了,这些年总有那么多人先后往上扑,但凡他对其中一个真的动了心。。。。。。今晚他对那个T国人都那样了!”
“你为了事业可以放弃他,这个时候怎么不能尊重他的事业?!”裴合敏严肃地说道。
他又郑重地补充道,“这也是我的心血。”
“。。。。。。”
董延佳无言以对,叹了口气,这人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记得十多岁的时候裴合敏还是个鲁莽又叛逆的小子。总是闯祸,成绩又不好,后来天天泡在舞社,自信满满地就拉着三好学生应若冰去娱乐公司面试。
这些年,他真的成熟了很多。
应若冰也是。
今天后来路过二号厅时,看见应若冰对这那明艳动人的T国女人金娜脸红的样子,显然多少动了心。
当时心情怎么样呢。
愤怒、酸涩?
自己出生就被母亲应小娟弃养,而六岁才被父亲接了回来,一边想要证明给母亲看自己不该被抛弃,一方面痛恨父亲常年的暴力。
因此想要出人头地的心思极盛,一心在家族继承权的争斗中。
这让自己错过了应若冰。
那个天天追着自己喊姐姐,性格感性温柔的漂亮弟弟,在听说自己为了继承权与裴合敏要订婚时,从公司下班后直接一个人打车跑来自己家质问。
那时候应若冰眼神中的受伤与失落简直刺伤了自己。
“事业对我来说,更加的重要。”21岁的她在书桌上修改着商业方案,头都不抬,漠然地对已经出道了的应若冰如是说。
“不仅如此,你也要把自己的事业放在第一位。作为偶像,你不被允许失格。”董延佳正经起来的模样已有了后来不怒自威的雏形。
当时应若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如陶瓷般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痛苦。
他哽咽着,就站在门口不进来。
董延佳看着他染成粉红色的头发不发一语,最终还是心软地走近他,上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地说别哭了,其实无论怎么样,我们最多都只能是表姐弟。
最后应若冰如往常一样,乖乖地接受了自己的训诫,回公司训练了。
可是,自己心怎么会不痛呢?
明明是自己舍不得受一点欺负的弟弟,却因为自己而哭得如此伤心。
然而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
董延佳记得,自从那天之后,应若冰就好像一夜之间褪去了稚气,成为了如今这个矜持有度的男人,与自己保持着一个疏离而礼貌的距离,绝不再越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