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朗缓缓转过身，望着他，无情地说道：“如果你再磨磨唧唧，我真不介意揍你。”
“嗖”的一声，刘承佑一下子跑到他身边。
“很好——”赵元朗见他如此听话，很是满意。
狭长的小道里，倒映着两人一高一低的身影。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刘承佑怯懦地问道。
“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赵元朗挖苦他，“是的，贞儿就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才安排这个机会。”
“你是不是想问那天的事情？”刘承佑不傻，那时候自己真的被吓懵了，后来清醒过后又怕见到赵元朗，这才迟迟没有与他细聊那天的事情。
“这里离到你家估摸着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你可以慢慢说。”
刘承佑望着面前黑漆漆的长道，像极了那天的场景——
那阵子刘承佑的赌瘾特别大，手气却是超烂，于是就想同地下钱庄借高利贷。那日他就是准备去借钱来着，没想到半路上被夏弘殷逮住。
“你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坏事。给我回去。”夏弘殷拉住他的手，就要攥出小巷。
“叔，叔——”刘承佑使命把自己的身子压低，拉住夏弘殷，求饶道，“你就当没看到我，让我进去吧。”
夏弘殷朝后方望了一眼，觉得那几个门口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乐意。
“不行，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你若是出事了，他该多着急啊。跟我回去——”
没想到刘承佑一个使劲，抽出了手，就朝着里头跑去。夏弘殷想了想，也是硬着头皮跟在了后面。
“喂，老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门口站着的几个花衬衣的二流子，早就注意到他们了，上前作势要赶夏弘殷走。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和他是一起的。”夏弘殷指了指前面的刘承佑，说道。
“叔，我办完事就出来。你就别掺和了。”刘承佑靠近夏弘殷哀求道。
“你若是不带我进去，我立马就去派出所把这里端了。”夏弘殷威胁道，他怕如果自己不看住了这小子，真的会坏事。
“好好好——”刘承佑无可奈何，朝着看门的几个花衬衣掏出几支烟，“哥，一起的，一起的。”
“懂点规矩，进去吧。”那几人放他们进去了。
“叔，待会儿进去后，你不要多话，行不？”刘承佑双手合十，求道。
夏弘殷也想摸清楚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点头答应了。
“哥，我来了。”刘承佑进去后直接朝着一个大胖子走去，面带热络的表情。
“那谁和我提过，你看看这份合同怎样？”胖子似乎早就知道刘承佑会来，直接拿出准备好的文件。
刘承佑看到上面的金额和时间都对，刚想拿笔签字，却被夏弘殷一把拦住。
“叔？”
“臭小子，你若是签了，只怕这辈子就完了。”夏弘殷眼尖看出这份合同暗藏着吃人的条款。
“臭老头，你是来捣乱的？”胖子当场就不乐意了，摔了杯子，外面几个小弟就冲了进来。
夏弘殷将刘承佑挡在身后，假装镇定地看着这些人：“你们这是在犯法，我们不签。”
“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胖子啐了一口水，叫嚣道，“给我抓住他们。”
夏弘殷拉起刘承佑，一脚踹开最靠门边的小个子，就跑了出去。那群人也跟了出去，想着在这无人的小道上拦下两人。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为了躲避追赶，朝着大马路跑去。”刘承佑慢慢继续说下去，“但是因为护着我，夏师傅就被他们一把推了出去，这时候更好巧不巧开来一辆车……”
赵元朗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呼吸急促。
“那些人你还记得吗？”过了许久，他方才开口，声音嘶哑。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