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你就算没有了皮囊也总要洗澡的吧?”
白骨被热水兜头浇下,动也不动,任由那些热水穿过他的骨头架子流了出去。
折阳见了,难免觉得荆悬这模样搞笑。
“洗澡能洗得像你这么彻底的,也没有别人了。”
白骨见折阳笑,本想从热水下走出来,此时又退了回去,像是故意要逗折阳开心一般。
折阳在浴球上挤了沐浴露,把荆悬扯出来,抬手往他的骨头架子上抹,浴室里满是水汽,折阳身上的浴袍是轻薄的夏天材质,不一会儿就粘在了身上,将腰线裹了出来。
白骨眼眶里的两点红光慢慢下移,落到了折阳的腰线上。
折阳丝毫不觉,弯腰给荆悬涂沐沐浴露,嘴里念念有词。
他学着荆悬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又一模一样地说给了荆悬。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要恪守君臣礼仪……如今烈战国早就不在了,那我和你之间也要拉开距离,知道吗?以后你住在自己的房间,没事别往我房间跑。”
“还有,别老抓着我的手,你自己跟我说的,那么大的人了,总牵着手成何体统,那会儿我十几岁,现在我都九百多岁了,更不可能牵手了……”
任凭折阳絮絮叨叨地说着,白骨像是一句都没听懂,或者听懂了也不在意,他只知道盯着折阳看。
看折阳浴袍湿透黏在身上后尽显出来的腰线,看折阳的小腿,或是看折阳挂着水珠的锁骨。
若是布偶猫在场,一定又要咒骂那些写古籍的人眼瞎了。
就荆悬现在这副模样,哪点像古籍里说的克制、守礼?
折阳转身冲洗浴球,还在念叨着拉开距离,后腰突然被白骨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
瞬间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击在后腰,顺着后腰一路攀爬过脊背,窜上脑神经。
他立刻转身把浴球砸向了白骨,脸上泛起一片薄红,不知是被热水熏陶的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你干什么!”
浴球上面的带子挂在了白骨的肋骨上,白骨一动,浴球就晃晃悠悠的,像是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大簇花。
被折阳吼了白骨也不知悔改,探出去戳了折阳后腰的指尖还举在半空中,半晌才落了下去。
折阳手指动了动,差点忍不住把荆悬那节手指骨掰下来,洗个澡好像打仗。
中午,布偶猫叼着一袋子吃食晃进来,看到折阳正一脸凶狠的削伞骨,身后站着安安静静的白骨。
它把吃食放在桌子上,先感受了一下店内的温度,确保温度正常才舒坦地躺进窝里。
“给你带的无骨鸡爪,陈记老板娘卤的。我说折阳,你也管管你身后那个骨头架子啊,成天到晚的散冷气,大夏天的我都快冻死了,不得不大清早跑出去躲躲……”
折阳扔了手里的柳叶小刀,起身去拿布偶猫带回来的鸡爪。
“不冷啊,这温度控制得挺好,不是比空调好用么。”他一边不停往鸡爪里加盐加辣椒,一边淡淡地说道。
布偶猫看折阳整整倒了一瓶辣椒、几大勺盐进去,觉得舌根都跟着发苦。
“那是对你,我都快冻死了好么?你可是要开店做生意的,冻到我就算了,冻到客人怎么办?”
折阳搅拌好鸡爪,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他体质特殊,不仅不知疼痛,味觉也几乎消失,放了这么多盐和辣椒进去,他才终于吃到了一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