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心里非常清楚,仅仅只是这一次,他看上去占理而已,真要正儿八经的掰扯,前面那几l次他可是完全不占理的…
因为有商时序这么一个“大哥”,方安从来就没有缺过钱,但还是曾经收过保护费,这事在他看来可能就是好玩,在其他同学看来就是完全的霸凌。
这一点,是怎么也洗不白的。既然方安都做这样的事情了,那对方对他有意见,对他戴有色眼镜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可以的话,方安根本就不想和那个盛阳有任何接触,这时更是不愿意节外生枝,让人家来道什么歉,
“算了吧…”
方安突然罕见的好说话起来,并且头一次主动反省了自己的问题,他垂眉垂目,乖巧得不得了:
“其实我也有很多很多问题,我之前实在是太小心眼了,只要听到有人在背后笑,就认为是在嘲笑我,然后我…”
商时序也不责怪他,只是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也是在那会儿方安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流了眼泪。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渗透在商时期的西服外套上,把那一块布料都打湿的,使得那块看上去比周围颜色还要
深些。
死过一回以后,
似乎让他变了,
又似乎没变,方安也不知道,最起码他在承认错误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他和商时序坦白:
“对不起,序哥,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我做了好多好多坏事,我的确欺负过……嗯,我真的欺负过别人,我以前还撒谎欺骗你,我以后改,行不行?”
商时序并不说话,
依旧轻轻的抚摸他颤栗的脊背。
其实在方安说出他欺骗他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有一段时间不是有一些大嘴巴的外人说方安那天在外面搞大了女人的肚子,是不是也要商时序给擦屁股的那话吗?
其实这种流言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在方安十七岁的时候,还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正是青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难免就会忍不住有人偷尝禁果。
但当时的确不是方安和那个女生交往的,真正孩子的爹吓坏了,压根不敢承认。而方安倒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直接把这个锅给认下了。
最后烂摊子都是商时序在给收拾,不管是给赔女方的家里人好多好多钱呢,光压下这件事,也花了不少功夫的。
当时的商时序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和对方家长道歉,说:“他是我带大的,有什么不是,也是我没教好罢了。”
而现在…商时序轻声开口:“我知道不是你,你要是和谁谈恋爱,你觉得我能不知道吗?”
记得那时候替人背锅的方安还觉得自己很酷,觉得自己很像那种电影里的忍辱负重的男主角,心里特别高兴。
现在想想,真是个蠢出天的。
回想起以前,方安真是越想越羞愧。
“我一点也不听话,总是给你惹事,任性又脾气差,我简直太糟糕了,我…”
方安后面的忏悔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商时序轻轻抹去了眼泪,男人用温热的指腹为他擦去眼泪。
商时序:“安安,你知道野生的小鸟是如何学会飞行的?”
方安:“不知道。”
商时序:“幼崽会被父母从巢穴上推下去,为了不摔死,幼崽会在空中拼命扑腾,为了求生,就学会了。”
方安:“……那,不会怎么办?”
商时序:“不会就只有摔死。我父亲以前对我就是采用了如此的教育方式,但我舍不得那样对你……”
方安:“………”
商时序遇见方安时,他尚且只是一张白纸,后来变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实在是太溺爱小孩了。
无论方安做出多么无理取闹,无法饶恕的事情,他都会无条件原谅,心里总念着他从小没有了妈妈,他多么可怜啊,所以总想给他双倍的爱。
太过于严厉的教育方式当然不对,但太过于溺爱,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正确的。
那天在医院里两个人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