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之前的他好像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开始可能有些忐忑,后来慢慢就习以为常了。
还真是斗米恩,升米仇。
江逢秋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
“寇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在寇松诧异的目光中,将他自己把碗里一半稠粥分给了寇松,并且还挡住了他想倒回来的动作。
“你干活累,本来你就应该多吃一点的…我也吃不了那么多…”江逢秋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我现在胃里不怎么舒服,真吃不下…”
“……那好吧…”
寇松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
中午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两人一起吃了饭,在寇松的监督下,江逢秋也老老实实的把一碗苦得不行的中药给喝了。
寇松就像哄小孩一样,在江逢秋喝
完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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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示意他喝完就不苦了。
“怎么样?嘴里还苦吗?”
江逢秋摇摇头。
“那就好…”寇松欣慰极了,笑得眼睛眯起来,活像是刚才的那一盅糖水是进了他的肚子一样。
盛夏里毒辣的太阳在穿过院子中那颗大树的树叶后,威力减轻了不少,只能投射下隐隐绰绰的细碎光斑。
那些细碎的光点子并不怎么晒人,反而有些让江逢秋昏昏欲睡。
他眯起眼睛在寇松给他做的那张竹编的摇摇椅上打盹,寇松则在一旁给他拿蒲扇轻轻扇风。
闭着眼睛的江逢秋能感受到徐徐清风拂面,耳畔时不时能听到不知名虫子的叫声,那个下午可真恬静啊。
期间,脑子里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来过,但这次它没和江逢秋交流什么,而重复播放一段段重复下雨吹风的声音。
这次他没做梦,但睡得格外香。
当天晚上,江逢秋和寇松再度一起一齐躺在同一张凉席上。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适应重生这个听起来非常匪夷所思的事。他不再恍惚,也不再觉得这是一个梦了。
也因为这次的选择不同,以及今天没做什么亏心事,睡在寇松身旁的江逢秋也没有之前那么僵硬。
他闲适的躺在凉席上,
安安静静欣赏着头顶深蓝色的夜幕。
江逢秋过去好像从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天上的星星,这会子看着,心里莫名感觉比记忆中还要闪亮一些。
“…………”
自己白天表现的那么奇怪,他本以为寇松会问他白天发生了什么,又或者再次像前一晚那样,试探他是不是知道他偷亲他的事?
对于那些问题的回答,江逢秋也都在心里准备好了万无一失的说辞。
结果……寇松并没有过问。
寇松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依旧和记忆中那样给江逢秋打扇子,手腕翻动间,将徐徐凉风送到他身边。
寇松:“小秋,快睡吧…”
江逢秋:“嗯。”
“小秋,明天你在家歇着吧。”寇松居然道,“你本来就不适合干那些活,而且你现在也该准备着复习了…”
寇松:“我之前给你借一点资料书,你看完了吗?你要是想要别的,我再去找隔壁村的知青给你借一点?”
寇松家里条件不好,一天书也没念过,自然也不识字,他分不清什么是有用的课本和资料,什么是无用的闲杂书。
在他眼里,只要是有字的东西,都会宝贝一样的给江逢秋带回来,哪怕只是几张过期的陈年报纸也一样。
以前江逢秋和他那位女笔友一来一回通的那些信,因为邮局离村子里有一段距离,那也是寇松亲自一趟一趟去山脚下给他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