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啊,感情这种东西嘛,本来就是处出来的。他们天天呆在一起,还睡同一张床上,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亲吻之后,似乎是捅破了那层无形的窗户纸,半夜降温时两人迷迷糊糊中也会互相抱紧。
他和郁川的拥抱变得很自然,自然到晏无忧醒来后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还有一件事…嗯…
就是前几l天吧,塞外这边爆发了晏无忧来到这里以后最激烈的一次冲突,死伤惨重。
那是晏无忧第一次看到郁川受伤,他格外害怕,害怕到当时都已经开始祈求他能想到的所有虚无缥缈的神了。
在看到郁川让其他受伤的士兵先撤退,他自己留下断后时,晏无忧没由来的心里冒出来一个自私的想法,他想为什么必须是郁川断后,不能让底下的那些士兵们去拦吗?
这话他没说出口,但跟着他一道,被郁川吩咐保护他的校尉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校尉当时熟练为自己包扎伤口,用一种感慨的语气和晏无忧说,这就是郁将军啊,他如果那时真自己逃了,丢下他们不管,又或者指挥士兵们断后,那么他就不会被边塞的将士们和百姓们如此拥护爱戴了。
晏无忧当时立刻沉默了。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将军不仅仅是一个好听的头衔,更多的还是沉重的责任。
所幸郁川最后还是回来了,就是手臂被毒箭擦伤了。那会子军医在营帐里为郁川疗伤,而晏无忧就在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清楚听到烧红的铁在皮肤上滋啦啦的声音,硬是没听到郁川的。他以为他是不是疼昏迷了,因此在军医一离开,才很着急的进去看。
这才发现郁川依旧是清醒的,只是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无忧,我不是答应你,不会死在你前面吗?好了,别哭了。”
嗯,然后就是在那场战事后的第三天夜里吧,那天外面下了小雨,然后晏无忧和郁川…做
了更亲密的事。
想到这里,
晏无忧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
连露出来的耳朵尖都是红的,突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别说写,他连回忆都不好意思。
当时他清楚看到郁川身上斑驳的各处伤痕,那会子他还绑着绷带,有一些比较严重的地方还在渗血,但他居然笑着对晏无忧说:“你不用这么小心…”
郁川脸上的药已经用到第二阶段的后期,面上那些坏死的皮肤已经蜕皮了,新长出来的肉没有以前那么糟,摸起来光滑了许多。
不过那怕这样,晏无忧还是更喜欢吻他烧伤的那半张脸,还会小心触碰纱布上晕染开的血迹,然后……
现在想想真是太过分了,外头还有人呢,他们居然…居然…
晏无忧越想面上越烫,关于这些事,他当然不可能在信里写这么详细,只是含含糊糊一笔带过,哪怕这些,用的都是只有他和二姐才知道的暗语…
其实译过来就短短的几l个字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傍晚,晏无忧已经能够无比熟练的在篝火旁自己给自己烤肉,等吃得肚子圆鼓鼓的,这才起身去账内找郁川,自然的躺进暖呼呼的被窝。
那会子郁川还在看什么书?
晏无忧凑过去看了几l眼,不知道郁川是怎么看下去的,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自己只感觉那些小方块字是越看眼皮越重,最后都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中他还梦见了自己刚到边塞那几l天,那会子他们刚赢了一次小冲突,几l个士兵在一起庆祝。
彼时的晏无忧骤然想起以前在京中听到的那些传闻,然后立刻问了郁川,传闻到底是真是假。
那会子郁川听了也愣了一下:“喝什么人血的,哪里听的胡话,不过……”
晏无忧:“不过什么?”
郁川沉着道,“不过如果是打了一次大胜仗,为了鼓舞士气,确实会有一个仪式…”
晏无忧更好奇了:“什么仪式?”
郁川:“嗯…割下一枚敌军首领的头颅挂起来示众,放一碗血。”
晏无忧:“那不还是喝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