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微怔,他关心一件大事,“舅舅会烧饭吗?我不太会。”
聂文远说喜欢吃的菜都会,“小于喜欢吃什么,舅舅做做看,问题应该不大。”
黄单说不用的,“舅舅喜欢的,刚好我也喜欢。”
他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但是这话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是迁就。
聂文远拿钥匙的手一顿,他侧头,昏暗的光线之下,那目光很是深沉,也格外的灼热,“小于不需要这样。”
黄单露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表情,他开始给男人分析,从第一次去对方那边吃饭开始,一直说到昨天,“每次我吃的菜都是你面前的那几盘,我那么做,不是害羞,不是好奇,更不是好玩。”
聂文远少有的被堵住话头,面露哑然之色。
黄单想了想问道,“舅舅,你说你会做那几道菜,以前特地学的吗?”
聂文远说,“小于,舅舅如果告诉你,那几个菜舅舅一个都没学过,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你信吗?”
黄单愣了一下,“我信。”
这个话题里揉进去了许多温情跟缠||绵,等到房子里亮堂起来,那两样东西不但没有消弱,反而更浓。
黄单随意打量了一下他们的家,跟原来住过的房子相比,处处都透着温馨跟精细,山里的那栋都比不上,他看的出来,男人为这里费了不少心思。
聂文远脱下深灰色的羊毛大衣,“附近有舅舅的人,很安全。”
黄单说,“你不怕他们会怀疑吗?”
聂文远的食指刮一下小外甥的脸,“小于,不要担心,给舅舅一点时间,时机成熟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黄单说,“好哦。”
聂文远去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舅舅今天高兴,过来陪舅舅喝一杯。”
黄单拿下脖子上的围巾走过去,这么一点路就打了两个哈欠,他的头有点晕,可能感冒了,“你晚上还没喝够?”
聂文远说不一样,“晚上的饭局是应酬,现在是享受。”
黄单端起酒杯轻晃几下,低头抿了一口红酒,满嘴醇香,再抬头时发现男人在看自己,他挑眉,眼神询问。
聂文远的目光深谙,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把小外甥手里的酒杯拿下来搁在桌上,随后就弯下腰背凑近,汲取着他嘴里的酒香。
一杯酒被两个人喝了,分不清是谁喝的更多一些,到后面也没再管酒,而是抱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
黄单的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被亲的嘴||肿了才想起来,“舅舅,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聂文远一摸小外甥的额头,面色就变了变,他去倒水拿药,把人叫到面前,“吃药。”
黄单照做,喝口水吞了药片,他坐到沙发上,脸烫,身上也烫,昏昏沉沉的。
聂文远拍拍他的脸,“别在这儿睡,去卧室。”
黄单半搭着眼皮张开手臂,“抱。”
聂文远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向来都是波澜不起,却硬是呆愣了半响,他揉额头低笑,把小外甥抱起来,脚步轻快的上楼。
黄单被放到床上,他就不动了,由着一双手给他脱了衣服裤子,把他抱进被窝里。
聂文远卷起毛衣袖子,迈开脚步去卫生间打盆水端过来,他把盆放在床头柜上,弄湿了毛巾,“转过来,舅舅给你擦脸。”
黄单把头从左边歪到右边,正对着男人。
湿热的毛巾盖上来,他的鼻翼动了动,觉得很舒服,之后是手,每根手指头都被擦的干干净净的。
聂文远去换盆,用毯子把小外甥裹住抱起来放到腿上,手臂从后面伸到前面,握住他的两只脚放进盆里,给他擦洗,“舅舅这辈子就没这么伺候过谁。”
黄单突然就醒了,他仰头看看男人,又闭上眼睛睡去。
收拾了一番过后,聂文远坐在床边,沉默着凝视他的小外甥,他伸手去摸,低头去亲,长长的叹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黄单的感冒好了,他跟聂文远打过招呼,就去见了周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