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方的口腔中尝到酒的甜味,但已经无暇思考了。
于衔青的动作和他温柔的外表并不相符,他反手将猝不及防的泽兰压在竹上,扣住对方的肩膀,一手捏住泽兰的下巴,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于衔青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或躺着,这经常让人忽略,他身量其实与泽兰相差无几。稍稍抬起头,就能主动亲到他的嘴唇。
泽兰的犬牙已经伸了出来,但他并没有找到人类的犬牙,一时气急,不甘心地咬破了人类的嘴唇。
谁知,于衔青也狠狠咬了他一口气,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刺激到兽人敏感的神经。
直到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于衔青才退后半步,却又很快被泽兰霸道地拉了回去。
泽兰埋在他脖颈间喘息,半晌,忽的咬牙说道:
“我那天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于衔青心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说:“没关系。殿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又是这副不咸不淡、刀枪不入的态度。泽兰气得想把人类吃掉,但最后只是用力箍住他的肩膀,狠狠道。
“就算你从前是父皇的人,从今往后,也只能属于我。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如果你敢离开,我会打断你的四肢,把你永远锁起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竹中风声轻响,幽香弥漫,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与心跳炙热而清晰。
于衔青轻轻喘气,目光落在黑暗处,慢慢变得如夜色一般黑。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醉还是清醒了。
最后只是整理了衣襟,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吧。”
第二天清早。
泽兰从梦境中醒来,并没有往常宿醉后那般头疼,只是还有些晕。
大概是于衔青给他灌下的醒酒药效果太好,一醒来,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涌入脑海,想到自己喝醉后把于衔青认成了不同的两个人,泽兰捂着额头,在床上沉默了。
……他认错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人类还要配合他?
是不是故意看他出丑!
泽兰扭头看向床边,并没有人类的痕迹。看来昨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
都把他送回来了,居然不陪他一起睡吗?
泽兰勉强平复心情,掀开被子起床,整理完毕后问佣人:“人类呢?”
“皇妃还没起床。”
“懒虫。”泽兰扬眉嗤道,想到昨天那人类戏耍自己的模样,以及竹林里那个带着酒气的吻,脚步一个调转,前往于衔青的房间。
“我倒要看看他做了什么好梦。”
然而他报复的心思很快落空,到的时候,于衔青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整理仪容,从镜子里望见泽兰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道:
“早安,殿下。”
他才刚刚起床,连睡衣都还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浑身上下慵懒而松弛,素净的面容上没几分表情。
于衔青做事向来一滴不漏,即使是最严格的礼仪官,从仪态到外表也挑不出他一丝错误来,完美到有些假面——这就是泽兰经常说他装模作样的原因。
于衔青的作息相当规律,往常都比泽兰起的要早,这一次是难得晚起,泽兰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
现在这不施粉黛的状态,给人的感觉比往常好接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