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亚没有继续询问，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叶岚溪口中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托亚转头看向昏厥过去的汤婆婆，眼中浮现出几分悲伤，抓握着床单地双手慢慢紧握成拳，他低声说道“叶岚溪，其实我也见到过母神。”
叶岚溪来了几分兴致“什么时候？”
托亚“大概是去年吧，我记得我当时陷入了幻境之中，我看到我成为了这世界上最为知名的外科医生的场景，母神说，只要信仰她，这一切将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呈现在我的眼前，说真的，我差一点就答应祂了。毕竟那个画面太真实了，我真的很心动。”
叶岚溪“那你为什么会拒绝祂呢？”
托亚“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努力去拼。我不让外力将我强推上去，就算她可以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知名的外科医生，但我的能力呢？难道她还能让我的能力也飞速提升到这个水准吗？如果母神真的有这么大本事的话，那些外出打拼的鬼怪，就不会一脸颓丧的回来了。就算天上真的掉下来了馅饼，我也要有能力接住它，不然这块馅饼只会砸断我的双臂。”
叶岚溪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能这么想这么是太好了。”
托亚不耐烦地嚷嚷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容易被蒙蔽双眼？”
叶岚溪“可那些教徒就是这样啊。他们只看到了命运馈赠的礼物，却没有注意上面标注的价格，当满足的时刻，也是麻烦来临的同时。”
托亚“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嗯？”叶岚溪听出了托亚的话中有话。
托亚缓声诉说“我大概是十年前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吧？那时候大家都很单纯，也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和理想，生活富足祥和。虽然我来的时候神教就已经存在了，但那时候它的影响力还远远赶不上现在。那时候，那个所谓母神还不知道待在哪个犄角旮旯呢，都是汤婆婆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帮助大家，实现他们的心愿。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功劳最后都被那个不知名的母神揽在身上。大家开始相信，向这位邪神祈祷就能美梦成真。于是渐渐的，大家开始变了，他们的愿望越来越夸张，有的甚至想要成为世界首富。”
“但大部分的鬼怪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们会默默地等待着祈神节的到来，然后等着母神实现自己的愿望，但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失败了。那年街上充满了对于母神的咒骂声音，我想不知道都难。不过有个鬼怪向母神许愿成功了，我听说，他向母神贡献了一件宝物也就是那一天，母神降临了。”
叶岚溪皱着眉头问道“是谁？”
托亚“我想你应该认识他，他就是神教的现任主教。”
与此同时，教堂地下室
烛火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映照的灯火通明。
五个鬼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锁拴住了，锁链的一端连接着一个造型古怪的机器，这看上去很像是个粉碎机，只要他们挣扎的幅度变大，这台粉碎机就会的发动，它会拽着他们身上的铁锁，一点点的将他们扯到正在嗡鸣作响的机器面前。
这机器是用特制的金属打造而成的，b级以下的鬼怪身躯根本无法抵御，一旦机器发动，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腿被锁链一点点的绞碎成粉末。
没错，这个机器存在的最大用处并不是杀了他们，而是搅碎他们的双腿，而且每次被绞断双腿之后，束缚在他们身上的锁链就会放长一厘米，给予绝望中的他们一点微不可查的希望。
等双腿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恢复成原样，渴望逃出生天的他们就会不顾痛苦，再一次的将自己的双腿绞断。只为了让自己身上的锁链延长再延长。
主教手握着烛台，眼神冷漠的扫过这些满含着憎恨之意的面容。
“你们已经向前爬了十厘米了吗？不错，你们继续努力下去吧，只要再往前爬两厘米，你们的双手就能握住门把手，就有机会逃出生天。”主教微笑着说道，他的半张脸融入明亮的火光之中，另外半张脸则是隐匿于与黑暗，光明与黑暗交融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诡异感也被催发到了极致。
主教明明是在笑着，但眼中却毫无温度，只有燃烧着的火焰，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具被支配的傀儡。
“如今距离祈神节还有四天时间了，你们还有机会。”主教提醒道。
留下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这里，还非常刻意的没有将大门上锁。
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主教面色重新恢复到了柔和自然的状态，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德高望重的主教。
“现在只差圣女了。”主教喃喃自语。
为了这次的祈神节，他刻意准备了五个祭品。
他们的求生将会是贡献给母神的最好礼物。
但主教还是觉得不够。
不过这时候，叶岚溪到来了。作为圣女的她既然是母神的使者，那也必然不会是一个无欲无求的鬼怪，而且他看得出来，圣女对母神并非完全忠诚，否则对话她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更改教义？虽然改后的教义确实看上去更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