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了许久,突然项青梧站了起来,她循着耳边听到的声音渐渐走了过去,那细碎的锁链仿佛栓动着巨大的重物,它被艰难的拖拉着,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怎么了?”孔砚起身问。
项青梧沉声说,“又响了。”
孔砚,“铁链的声音?”
项青梧点头,“嗯,不过已经消失了。”
“咦~”陆言突然出声,走到项青梧身边,从她的脚下捡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皱眉问,“这是什么?头发?”
孔砚看不见,只能问陆言,“长什么样子?”
陆言拿在手里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摇头递给孔砚,瘪嘴说,“不知道,黑乎乎的一团。”
孔砚将那东西放在鼻间嗅了嗅,似乎是猜到了是什么,于是便问,“在这附近能看到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吗?”
陆言扫了一眼,果真在墙角边沿发现了许多被风吹散的粉末,奇怪的是这些粉末的数量很少,而且像是从石壁的另一边吹过来的,“这究竟怎么回事?”陆言奇怪问。
项青梧将耳朵贴近了石壁,听见的风声越发的清晰,她猜测说,“也许是有人已经逃到了另一边,却不料被鬼火烧死,所以他的骨灰被风从另一边吹了过来。”
孔砚赞同的点头,眼中的光芒更加坚定,“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的确是从这里离开的。”
白恪立刻插话说,“可是人既然在那边死了,说明那边不比这边安全啊,指不定那边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我们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是我们离开七重岛的唯一线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要闯一闯。”孔砚反手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认真说道,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刚好被对面的陆言看的清楚。
这家伙不安好心啊,陆言暗暗嘀咕说,同时对孔砚的警惕心又多了几分。他颇有些怜悯的看向另一侧对此一无所知的项青梧,心中唏嘘,原本是多么好看的小姐姐啊,如今却被孔砚给害成了这样一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还心甘情愿的数钱呢,呵。
“有事?”项青梧转头问陆言。
陆言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感觉。”项青梧自然地说。
陆言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他仗着自己能看得见,所以干什么都肆无忌惮,可是面对项青梧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就算有些人看不见,但是她的听觉会异常敏锐,稍微的风吹草动也能猜到七八分。
“看来过去的方法并不是简单的打破石墙,也许这里还有其他的机关,陆言你找找看。”孔砚有些兴奋,只要找到了机关,就说明他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只要到了另一边,也许就能找到出岛的方法。
陆言在四周转悠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机关,他焦躁的挠着满头仿若枯草的黄头发,“真没有,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别说机关了,一根鸡毛都没看到。”
“不可能。”孔砚不相信的说。
“不信你自己来看啊。”陆言没好气的甩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群人中唯有陆言才能看得清楚四周的情况,如果他说没有,那一定就是真的没有,可事实上的确曾有人进入了另一边。
白恪摸着下巴的胡渣迟疑说,“你们说会不会那些人原本就是在对面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打开石墙的方法。”
孔砚摇头,“虽说并无这种可能,但是他们的骨灰被风吹到了这一边却是事实,也就是说这面石墙的确曾经打开过。”
甬道里的风挟裹着泥土的腥味吹来,让项青梧不由冷的浑身一颤,她抚摸着自己的胳膊,能清晰地感觉到肌肉的跳动和脉搏的温热,她突然想到如果项绾桐醒过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时候,是不是会吓得晕死过去。
风很快就停了,甬道里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而就在风停了没一会儿,对面的铁链声再次响了起来。
项青梧听着那边的声音,突然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问孔砚,“刚才的风你们感受到了吗?”
孔砚立马就意识到项青梧这话不是随口问的,“没有感觉到,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风?这里刮风了吗?”陆言不解问。
项青梧将手掌放在石墙上,闭上了双眼,他将自己的内力延伸入石墙之内,原本以为会很艰难,可是她却奇迹的发现,自己的内力仿佛进入了一个满是小孔的海绵里面,错综复杂的孔洞互相连接,里面空无一物,她甚至能感觉到有气流在空洞里面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