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莎跟着看去,不解问,“青梧姐,怎么了?”
项青梧淡淡的勾起唇角,冷声道,“看吧,有好戏就要上演了。”
这方话应刚落,那边一记猛踢狠狠的踹在胖子的身上,男人狂躁的大骂,“握草,你大爷的能不能别哭了,老子已经够烦了!”
胖子吃痛倒在地上哭的更加大声。
这哭声一如火上浇油,男人的愤怒越发强烈,他赤红着眼,脖子上的青筋仿佛要炸裂,“老子让你闭嘴你还哭,你个死肥猪!我今天就打死你!”男人暴怒,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对着胖子拳打脚踢。没有人注意到男人的皮肤越来越烫,也没认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充血。
四周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劝说,更没有一个对哀嚎不止的胖子露出半分怜悯。他们脸上的疯狂和暴戾,那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恶意仿佛早就根植在他们的灵魂。
刘莎惊的连连后退,发白的双唇哆嗦着,“疯了,都疯了。”
项青梧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唇角扬起冷酷的讥笑,带着诡谲般的语气道,“这才刚刚开始呢。”
终于,伴随着“轰”的一声,男人就在大家眼前瞬间被烈火包围,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个河滩。
“来了,又来了!又来了一个!”惊恐至极的人们四散而逃,绝望和愤怒如同瘟疫一样迅速蔓延,仿佛所有的人都将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刘莎脸色青白,再也承受不住跌坐在地,她张了张口想要尖叫,却发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项青梧还是忍不住心惊,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弓箭,目光越发坚韧,她从来都不畏惧死亡,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死在项绾桐的算计之中!
她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
“暴怒是人类情绪最得意的演出,深刻灵魂。报复或否定他人,在法律和道德所赋予的权利之外,私自行使惩罚他人的行为或意欲皆归为暴怒。”平静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般缓缓道来,在满是嘈杂的尖叫和谩骂声中格格不入,却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项青梧生性敏锐,抬头之际便已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对方的位置,乍眼看去的瞬间,项青梧双眸骤然紧缩,一颗心好似被人抛向了高处,四周的嘈杂忽然退去,唯有他和自己构成了这片天地。
只见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青丝一丝不苟的至于背后,一袭墨绿长袍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与他干瘪如柴的身材相比较,那双异常冷静的浅灰色眸子就显得格外出彩。
他站在岸边的坡上,河风吹动衣摆,似乎连他消瘦的身子也吹得摇摇晃晃,仿佛一眨眼就会被风吹散。
项青梧突然有个错觉,那边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杨柳,一株柔弱又异常坚韧的垂杨。
“孔砚,你又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这人可真是奇怪,赶紧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一道声音刺了进来,像是石子投入湖心,打破了平静。
孔砚
项青梧的目光紧随着对方,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也许是她的装扮太过另类,就在孔砚转身之际,他突然脚步一停,侧眸,目光触及项青梧的时候,眼中的诧异显而易见。
“怎么不走了?”来人催促问。
孔砚远远地冲着项青梧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地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闻言,来人顺着孔砚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奇怪的女人,那女人也正看着他们这边,似乎是对孔砚有些好奇,“哟,跟你还挺像的,都是古里古怪的。不过今天不行,有机会你可以去打个招呼。”
孔砚嘴角含笑,温和如风,“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