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恪如何逼问,乔钟天都回答的好似滴水不漏,实则就是信口开河,没有一句真话。
乔钟天也不在意,依旧笑盈盈问,“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那么现在我的东西我可以带走了吗?”乔钟天说着看向项青梧问,意有所指的喊道,“木、小、姐?”
项青梧鲜红的嘴唇微微弯曲,半晌道,“既然是你的东西,我当然无权干涉。”
白恪急忙说,“这小子不安好心,你怎么听他的话。”
乔钟天咧嘴,乐呵呵的亲自走了过去。
那女人激烈的喊叫着,想要阻止乔钟天,可她哪里是乔钟天的对手啊,对方不过是轻轻一推,女人就跌倒在地,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钟天在墙角的两个孩子中挑挑拣拣带走了其中一个。
“还不错,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乔钟天拍着小男孩的脑袋满意的说道,想了想又指向那发了疯的女人低头跟小男孩轻声说,“好孩子,要离家之前是不是应该跟妈妈说再见啊?”
小男孩僵硬的歪了一下脑袋,“再见”两个字像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得无比难受,尤其还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
白恪搓了搓胳膊上的汗毛,对乔钟天的又增了一分。
项青梧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乔钟天的自导自演,说实话,她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也有人会使用傀儡术,而且此人已经完全将这种巫术运用到了活人身上,只是不知道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乔钟天如来时一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山洞,只是这次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乖巧”又“听话”的孩子。
女人哭哑了嗓子,眼睛完全肿胀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丁萧云,嘴里不停地念着“对不起。”
白恪心中郁气难消,对上项青梧也没有好脸色,独自站在一旁生着闷气。
项青梧才没精力去管白恪的心思,她只走到女人面前问,“丁萧云的傀儡术是不是乔钟天教的?”
女人恍惚的抬头,怔怔的看着项青梧许久,她灰褐色的眼中满是死寂,就像是灵魂被掏空了一样。
就在项青梧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女人突然开了口,“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这母女两个还真是相似,一点都不吃亏,项青梧腹诽着,点头,“可以。”
女人这才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丁修云是刘芳华和前夫的孩子,因为从小缺少父爱,所以丁修云的性格比常人更加敏感孤僻,当得知刘芳华要再婚的时候,丁修云甚至以离家出走作为要挟,可那时候的丁修云不过十一二岁,她的想法根本无法动摇大人们的决心,所以最后刘芳华还是再婚了。婚后的生活虽然没有预料中的那般幸福,但是对于孤独多年的刘芳华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了,更何况她很快就怀了身孕。
从得知刘芳华怀孕的时候开始,丁修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她开始逃课,开始和学校边的流氓地痞厮混,甚至开始偷家里的钱财,最让人无法原谅的是,她竟然在刘芳华的安胎药里下了打量的安眠药。
那一次丁萧云被打的浑身是血,十个手指都被踩的血肉模糊,她杀母的恶名甚至连电视台都曾报道过。
再后来她和家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七八年,直到有一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七重岛。和所有人一样,他们经历了无数的险境,直到在一次逃亡中遇见了一个玩人偶的男人,乔钟天。
乔钟天答应了丁修云教她傀儡术,但前提是她必须将自己的亲弟弟交给他任意处置。
七八年的隐忍终于在丁萧云学会傀儡术之后彻底的爆发,她先是趁着刘芳华和她男人睡觉的时候将丝线埋在了他们的身体里,然后当着两人的面残忍的杀了他们的儿子,并按照乔钟天嘱咐的方法将那孩子内脏全部掏空,将他体内填满了无数种奇怪的植物。
“就连在这里埋伏上岸的契约者也是乔钟天的主意,我的云儿太傻了,她不应该听他的啊。”刘芳华悲痛欲绝的哭诉着,却忘了丁修云原本就是个杀人的恶魔啊。
项青梧想了想又问,“那些中了埋伏的契约者在哪里?”
刘芳华迟疑了一下说,“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没有死的现在正关押在后面的地窖里面。”
白恪诧异问,“我刚才进去怎么没看见有地窖?”
“地窖的入口是在墙上,不过钥匙只有云儿才知道在哪里。”刘芳华说完,抹着眼泪祈求的看着项青梧哽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什么?”项青梧问。
“帮我帮我们一家人葬在一起。”刘芳华抚摸着丁萧云的发紫的脸颊啜泣说。
“好。”项青梧随即应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幽闭的山洞里吹来缕缕冷风,白恪抱着胳膊眯眼研究着石门,“按理说应该是这儿了吧,怎么没看到开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