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梧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丁萧云手上收了回来,点头道,“可以。”
白恪见项青梧表态了,只挠了挠一头乱发,但也没说什么,如果真的能从这女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就算冒险一次也是值得的。
丁萧云脸色阴沉的带着项青梧三人沿着栈道的出口往山洞里走去,她受了伤,走的很慢,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而每次休息的时候那只捂着胸口的手掌都会用一种奇怪的手势在空气中弹拨着什么。
白恪凑近项青梧低声问,“木小姐,这女人说的话能信吗?”
项青梧似是无意的回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甬道,讥诮说,“自是不能信的。”
“那为什么还要跟着她走,莫非你还有别的打算?”白恪期待问。
项青梧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白恪摸了摸鼻子,得了,问了也是白问,不过这木吾说话的腔调和项小姐还真的如出一辙啊。
丁萧云团队的聚集地是一个不规则的山洞,山洞上的凿痕还是新的,守在外面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见到丁萧云一个人受伤回来,两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尽忠职守”的守在洞口,连一句问候的话也没说。
“药都在里面,两位如果怕我跑了,可以一起进来喝杯水。”丁萧云仿若示威一样挑眉说道。
“进就进,谁怕谁啊。”白恪脖子一扬,背着续林率先走了进去。
丁萧云冲项青梧伸手,笑得古怪,“请。”
项青梧路过守门男人身侧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背,只觉指尖一片冰凉,仿若触碰的是死物。
山洞里安静极了,一个女人正佝偻着身子在收拾地上的杂物,两个小孩子目光空洞的相互倚靠在最里面。还有一男人见到丁萧云回来立刻激动地扑了过来,还没碰到她的胳膊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道给拉了出去,那男人干瘪的身体跌撞在墙上,发出的闷哼声让收拾屋子的女人浑身止不住发抖。
“恶心!”丁萧云厌恶的斜了眼那男人,转头就将火气发泄到女人身上,厉声叱责,“还愣着干什么,眼睛也瞎了吗?还不赶快把我的包给我拿过来来!”
那女人吓得哆嗦一下,战战兢兢的去里面给她找包。
“不对啊,她刚才做了什么?”白恪眉头紧锁,明明没有看到丁萧云动手,那个男人怎么就飞出去了呢?白恪越想越觉得这丁萧云诡异的很,他转头想询问一下项青梧的意见,却见到项青梧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两个小孩子身上。
“他们有问题?”白恪好奇问,他怎么看都是两个被吓傻的孩子。
项青梧摇头,低声道,“刚才左手边的那个,眼珠子动了。”
白恪闻言后脊发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别说得那么恐怖,那两个孩子兴许是被这女人给吓坏了,就算动了一下眼珠子也没什么吧。”
说话间,那个女人拿了一个背包走了过来,她似乎不敢靠近丁萧云,远远地捧着包站在一旁,低垂的眉眼一动不动。
丁萧云伸手夺过背包,却发现自己一个人根本没办法上药,而且这可是枪伤,子弹不取出来怎么上药缝合,丁萧云紧紧的捏着背包的一角,不甘的咬牙问,“上次那人是不是说过他是医生?”
女人点头,“是、是的。”
丁萧云警惕的看了眼项青梧和白恪,似乎在权衡些什么,半晌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你们就会离开对吗?”
项青梧不咸不淡的说,“那就要看你说的信息值不值得换你这条命了。”
丁萧云挥手,那个妇人求之不得的急忙退下了。她背靠在墙壁上,袖中的手指不停地翻动着,面上却不露丝毫,只虚弱说,“其实我之所以会让人埋伏在栈道上,不仅仅是因为食物,相信你们也察觉到了,现在的七重岛和一开始的七重岛已经不一样了,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事实就是,我们的饥饿感远远没有之前来的那么强烈迅速,食物对于我们,或者说我丁萧云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你们手里的鱼符!”
“鱼符?那是什么?”项青梧问,齐书航临死前只说过要出七重岛必须找到引路人,可是鱼符却只字未提。
丁萧云愣了一下,盯着项青梧看了几秒,终于颓然的苦笑一声,“看来你们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人埋伏你们,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