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牌之所以做成这样,无非就是寓意她师父是控制整个蛛网的那只蜘蛛,是整个蛛网的主人。
“既然这令牌是蛛网的主人才能用的,你偷了来,又有什么用?”
听她这么问,摩侯罗略有些肉疼地答道:“前辈有所不知,这蛛网当中,知晓蛛网主人身份之人应当极少。小人虽所知不多,但却清楚一事,那便是蛛网的香主也不知蛛网主人的身份。至于香主之上的舵主、堂主有多少人知晓蛛网主人的身份,小人就不清楚了。”
“哦……”林鹿春拉长声音,“如此说来,你拿了这令牌,诓骗几个香主为你办事,却是不在话下了。”
摩侯罗余光瞥见林鹿春把令牌放进了怀里,肉痛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回逃过一劫,却不想林鹿春又问起了旁的事。
“令牌之事暂不追究,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杀那鬼七?”
这话问得摩侯罗又是一惊。
他心如擂鼓,兀自惊疑不定,心道这老妖怪怎得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却全都一清二楚?
难道那个趴在窗根偷听的红玉也被这活阎王捉住了不成?
“呵……”林鹿春冷笑了一声。
她知道面对这种滑头的时候,多说多错,这种隐隐的威胁才最让他害怕。
果然,摩侯罗自己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赶忙又交代了不少东西。
“小人、小人当时也是为了寻到玉玺的下落,才出此下策。”
摩侯罗忆起当日场景,说道:“那日鬼七骤然闯入竹林,小人虽扮成孩童,却并未易容,唯恐被他发现,只得缩在一边,双手抱头,做出惧怕之状……”
后来的事,邻居倒是知道得差不多了。
无非是那鬼七重伤在她掌下,摩侯罗见有机会,便偷偷来到鬼七所在客房,装成小孩贪玩的样子,在屋外默默等待鬼七苏醒。
只是好巧不巧的,鬼七苏醒的时候,让那药王谷的小弟子韩成渝赶上了,摩侯罗没别的办法,只能赶紧逼问了鬼七一番,趁着其他人没来之前,便把他灭了口,随后便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做出歹人闯入的假象。
这一切现在听起来倒是都顺理成章,只有一件事,让林鹿春有所怀疑。
她眯了眯眼睛,打算诈一诈这摩侯罗,“你这蛰龙功,是谁教的?”
也多亏摩侯罗此刻被吊在树上,否则听见林鹿春的话,他非得跳起来不可。
他所练的,确实便是那蛰龙功,而且已然是大成之境,所以当初静虚师太探他脉门的时候,才以为他不会武功。
只是这件事之前明明被他跳过去了,这活阎王怎么还是猜出了他的功夫?
因为屡次揭了摩侯罗的老底,林鹿春在他心中的形象,也变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如此这般,摩侯罗只得交代了心法的来历。
他自称几年前因身材矮小,宛如孩童,所以被江无天当成孩子掳了去。
结果江无天练功的时候,发现他的血全无用处,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是个侏儒。
这摩侯罗为人机灵,竟哄得江无天留了他一命,让他充做看守孩童的小仆。
一日,摩侯罗扯着一个孩童,送到静室供江无天练功,无意之间瞥见江无天手边放着一本秘籍。
江无天看完秘籍,似乎十分惋惜,口中直说:“只可惜此功进境太缓,否则出其不意,岂不是无往不利?”
从那之后,摩侯罗便留了心。
他在江无天手下总是表现得十分乖觉,时间久了,江无天对他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小侏儒也放下了戒心,库房、藏书阁之类的地方,也并没有对他这个“废人”多加限制。
天长日久,摩侯罗的胆子便大了,偷偷在藏书阁看了不少被江无天随手扔下的孤本秘籍。
且江无天杀人无算,劫来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富贵人家拿来吊命养身的老参、虎骨、蛇胆之流也在库里堆得满满的,他的属下们往往随取随用,不需报备。
这让摩侯罗钻了空子。
他知道自己练功被发现,八成便是个死字,于是便找到了江无天昔日所说的秘籍,并偷偷用了库里的老参、虎骨膏等于增进功力大大有利的山珍,辅助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