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便他都能够自己解决,唯有看不见飞鱼这一条,让他黯然神伤。
“公子,咱们回了中原,便只能等着拓跋浚自己来中原吗?”
飞鱼的话让陆静泊回过了神。
“不,还需一颗鱼饵。”陆静泊说道:“只要放出玉玺还在中原的消息,拓跋浚自然会迫不及待地到中原来。”
……
半月后,陆静泊和飞鱼回到了洛阳。
正如陆静泊所想,如今玉玺全都被系在了秦宵一人身上,李从珂虽然心中暗恨陆静泊让他颜面扫地,却也知道玉玺事关重大,因此一心追查玉玺之事,并未将这两人放在心上。
于是林鹿春与江鹤同疗伤完毕、在街头借着闲逛之便与线人说话时,一抬头便看见了飞鱼。
江鹤同只知飞鱼轻功极佳,却不清楚她的相貌,可林鹿春却和飞鱼见了两次,因此一照面就认出了飞鱼。
“是你。”林鹿春走到两人近前,侧过头看了一眼陆静泊,突然张开嘴,无声地冲着飞鱼做了个口型:“叫你红玉?”
飞鱼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她又不能未卜先知,哪里知道时移世易,公子早已知道了她的名字。
只是私心里,她并不希望陆静泊知道她是个小贼,因此总是多有忌讳。
陆静泊知她心中所想,也不说破,每每发现飞鱼做了梁上君子,也只佯装不知。
飞鱼冲着林鹿春摇了摇头,对陆静泊说道:“公子,她是我在洛阳认识的朋友,名叫——”
“林鹿春!”林鹿春自报姓名。
江鹤同和线人又说了几句话,才走过来,顺手将一对珍珠耳坠递给林鹿春,问道:“呦呦,这二位是你的朋友?”
飞鱼见这两人送礼物根本不避着人,心下不由大惊。
她心想,难不成几个月没回中原,武林中人已然如此……如此……
飞鱼看看江鹤同,又看看林鹿春,心想着莫不是这两人已经成了婚了?
也不对!林鹿春分明梳着姑娘家的发式。
反倒是江鹤同和林鹿春从相识起便是如此,竟然谁也没察觉此举有何不妥。
说到底,林鹿春如今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了,放在中原,这个年岁的姑娘即便没有出嫁,也不该天天像个孩子似的,四处疯玩。
而江鹤同呢?
虽说武林中也并非没有溺爱徒弟的师父,但这样的师徒往往像父子一般,岁数上差了一个辈分,到底也没有哪个师父像江鹤同这般年轻。
若是江鹤同不说,寻常人见了他和林鹿春,定要误会这两人乃是新婚的小夫妻。
如今飞鱼也有这等误会。
“师父,这位便是飞鱼,这位是——”
“师父?”飞鱼上下打量了江鹤同一眼,耳边听到陆静泊一声轻咳,才回过神来。
“在下陆静泊。”
江鹤同神色不变,抱拳说道:“原来是陆少侠。”
四人不好在街上叙旧,于是便结伴去了一家酒楼,在雅间叫了些酒菜,边吃边说。
席间,飞鱼一直冲着林鹿春挤眉弄眼,好奇他怎得拜了这么年轻的师父。
反倒是江鹤同和陆静泊两人推杯换盏,说的都是近日在江湖上的见闻,正经得不得了。
其实这两个男人心里都打得是一个主意。
江鹤同心想难得见到呦呦的朋友,断不可让人看轻了去。
陆静泊则心想,难得飞鱼这样高兴,可不能让她的朋友以为自己是个轻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