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吵醒了房间沉睡的青年。
程时熙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抬起白皙的指尖勾起散乱在额前的一缕蜷曲黑发，露出琥珀色的温柔双眸，而后起身打开房门。
“贺哥，怎么这么早？”
不等程时熙彻底拉开房门，贺喜手臂就猛地用力一推，单薄的木门碰撞在墙壁上，震的墙皮稀稀拉拉掉了一地。
程时熙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木门和墙壁，贺喜锐利的目光就落在晾衣架上那身浅蓝色的工作服上。
“你应聘了浪潮集团的游戏内测员？”贺喜眉头一拧，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邻居，“你怎么这么大胆子？”
男人的语气严肃，眼中却满是担忧，他飞快点开通讯器，一个巨大的投影怼在了程时熙的面前。
【浪潮集团打造真正的虚拟元宇宙！全球首款全息网游《灵境仙途》内测开启！】
【悲报，浪潮集团游戏内测员一月内竟死亡13人！】
【全息游戏？杀人凶器？】
【据技术专家检测，脑死亡属人员错误操作所致，与游戏无关。】
【浪潮集团招聘全息网游内测员，待遇优厚，详情请联系……】
“你怎么看？”贺喜看着认真浏览投屏内容的程时熙，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不是说死亡是错误操作嘛，我会小心的。”程时熙仰头，温柔浅笑。
“天真，大集团只是不想赔钱而已。”看着软硬不吃的青年，贺喜终于严肃表情，强硬道，“你把这份工作辞了。”
“贺哥，辞职是要交3千违约金的。”程时熙后退一步，抗拒地摇头。
“垃圾公司……我帮你想办法。”听着那高额的违约金，着贺喜咬咬牙，“你小子犯不着冒险。”
“我18岁，成年了。”
“一个月后政府补贴会停发，这间免租房也得按月交房费，9月大学开学更是要一笔不菲的信用点。”
“贺哥，浪潮是我最好的选择。”青年抬起手臂，轻轻晃了晃那一截仿佛一捏就碎的纤细脆弱的手腕上，“毕竟以我的身体素质和学历，高工资必然高风险。”
青年那平静的表情下并不是是对一切危险都毫无察觉的懵懂，而是已然洞察一切后的从容。
“你，长大了。”
贺喜语气复杂，他没想到只是短短一周不见，程时熙便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就像……换了个人。
目送贺喜离开，时间已经接近上班，飞快洗漱后穿上浪潮集团浅蓝色的工作服，程时熙踏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共飞梭。
飞梭越过13个街区，最后停在了城市中心站。
和一群同样穿着工作服的乘客一起走下公共飞梭，入目便是一幢高耸入云的巍峨高楼。高楼上悬挂着一副肥头大耳的男人傲然远眺的肖像，高楼下一个个进入公司的蓝色人影仿佛无声汇聚起的浪潮。
“你听说了吗，内测组昨天又死人了，听说还是自己误关了电源。”
“天哪，他们都是白痴吗？”
“谁说不是呢，内测组招人连学历都不限呢。”
“游戏仓上线时间看来又得推迟，我们销售组的奖金他们内测组用什么赔啊。”
“滴，内测组。”
程时熙通过扫描，入口出系统播报的声音仿佛按下开关，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下意识停留在青年远去的背影，一时都有些心情复杂。
测试组位于浪潮总部地下，在按要求上交通讯器后经过身份验证，工卡扫描，密码输入三重验证才到达目的地。
全部覆盖着特殊隔绝材料的空旷房间内，一枚枚形如鸡蛋一样游戏仓密密麻麻地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
“这么严格啊。”
“新人来这边，给你分配一下游戏仓。”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朝程时熙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