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出,齐璨哪里还能怨他,鼻尖泛着酸,小心地拿帕子擦掉他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陆明笙这人,哪里是原书里说的天生性格情感淡漠,分明是遇着被自己纳入保护圈的人后,连命都能交出去。明明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非要逞能抱自己下楼进车,就是怕受了惊的自己还没缓过来。
到了陆家公馆,请来的几位西洋医生,匆匆跑过来,拿来担架把陆明笙给抬了进去,脚踝在牢里轻崴了下的齐璨被杜若参搀扶着,进了陆明笙的房间。
齐璨看着他胸口往下的子弹口,还有那沾满血红的右肩,手里被陆明笙冷汗浸湿的帕子被她绞作乱糟糟的一团。
染成暗红的弹头被医生手中的镊子取出,扔到了铜盘里,发出清脆一声响,将望着陆明笙苍白面容出神的齐璨惊醒,再一回神才发现陆明笙房中已经没了人,伤口都被包扎好了。
人在虚弱的时候,唇瓣的颜色也是极其浅淡的,更何况陆明笙的唇色本就是偏浅的。
齐璨拿干净的锦帕沾了温热的茶水,细细的湿润着他的唇。
还缠着白布条受伤的右手陡然被轻轻握住,力道十分的轻。
“宁儿。”陆明笙握着她的手,借着力坐起身来靠在了床柱上,目光落在她那擦伤泛红的指节上,柔声说道“对不起。”
温柔矜贵的陆家大少爷道歉实在是件稀奇事,若是像往常一样,齐璨指定得好好地取笑闹他一番。
可如今的情况和氛围,齐璨的喉咙就好像被一团沾了水的棉花堵住了一般,哽咽得生疼。
人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最不能经受这种温柔如同春风般的询问和歉意,因为那泛酸的泪意会止不住地刺激人的眼眶,齐璨如今就是这个状况。
观察力极其敏锐的陆明笙看到了她旗袍上摇摇欲坠的盘扣,眯了眯眼睛,纯黑墨色的眸子被杀意裹挟住“这段时间就呆在公馆里好不好?”
眼眶含泪的齐璨抬头,正要拒绝,却被陡然凑上来的陆明笙堵住了话。
微凉的舌尖卷去了她眼尾的泪珠,在口中弥漫开一阵咸和苦涩,陆明笙不由得轻皱了眉头,目露嫌弃,显然是不喜欢这种滋味“往后不许哭,难吃死了。”
本来还有泪意的齐璨“。。。。。。。”
不愧是你,破坏气氛小能手陆明笙。
齐璨那股泪意瞬间被陆明笙这句话毁的一干二净了。
明明被他那嫌弃的神情逗得想笑,但一想到这家伙这么不怕死,又让齐璨觉得心酸。
看把人哄开心了的陆明笙轻哼了一声,捏了她那滑嫩的脸蛋一把,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声音也沉下来“无论如何,有些事我今日都得和你说清楚了。日后那功德谱牺牲的名单,只能写上我陆明笙的名字,而绝不是孙姝宁三个字,你明白吗?”
“你喜欢写文章,我便能够让你安全地写,但我更想要你好好活着。最近平城要乱起来了,陆公馆都是我的人,你待在这,杜爷会把每日的报纸送来的,听话好吗?”
陆明笙平日里都是带笑的温润模样,不得不说这样面无表情肃然的样子,还是令人有些害怕的。
齐璨撇了撇嘴“知道了,但谁要你牺牲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坟给掘了。”
嘴上不饶人的话,把陆明笙也是一噎,然后无奈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