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感染恶化了。”护士给他重新处理好背上的伤，有些责怪道：“不是说了别碰水吗？纱布还绑得乱七八糟的。”
“……”狄野低头挨骂，无精打采的，像被屁崩蔫了的小黄花。
护士见他眼皮都睁不开，轻叹了一口气，帮着他倒了杯水将药一块递给他：“好好休息，把药吃了，你要是再这样伤口一时半会都好不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狄野顺从地接过药片，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他声音哑得厉害，像是一只老鸭子在叫，一口水下去总算舒服一些。
护士推门出去了。
年懿坐到窗边，手里边歪歪斜斜地削着苹果，一会削掉一片，一会又削掉一块，看得狄野是胆战心惊，等苹果皮削干净了，只剩了个光秃秃的苹果核，果肉全带皮进了垃圾桶。
“……”狄野颤巍巍地接过那个无从下口的苹果核，凑到嘴边咬到薄薄一层残留的果肉：“甜，好吃。”
“啧，别吃了。”年懿看不惯他视死如归的表情，自己也知道削得不好，恼羞成怒地把那只苹果夺回来，“你跟你家里边联系了没？”
“还没有。”狄野可怜巴巴地看着那个自己才咬了一口的苹果核，被年懿咬了一口之后丢进垃圾桶，颇不情愿：“你不肯陪我了吗？”
年懿翻他一个大白眼，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我不肯陪你？你怎么说出口的，我不肯陪你昨天下午老子就走人了。我的意思是，你他妈总得跟你家里说一下。”
“哦……”狄野不情不愿地拿过手机给周欢打电话，一连打了四五个才被接起，那边不是周欢，狄闻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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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狄野：“……”
一听见他爸这声，瞬间腰不疼了腿不麻了，不是……他亲爱的和蔼可亲的母亲哪去了？
“我住院了。”狄野缓了许久才硬着头皮接话。
狄闻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就说出了狄野从小到大从狄闻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你死外边算了。”
声音是外放的，一句话沉默这头的两个人。
狄野默默抬起头看向了懵逼的年懿，还想再解释一番，那边却传来了周欢的声音：“老baby，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紧接着，电话被狄闻掐断。
“没办法，我爹接的电话。”狄野心如死灰地放下手机，委屈道：“你要是不管我，那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里了。”
“看样子你平常没少惹你爹。”年懿一脸肯定地定下结论，暗暗刺了他一句。
没办法，这下变成私人陪护了，年懿再怎么心硬也不可能把狄野一个人留下，只好认命地掏出手机坐在他床边打游戏。
狄野怒了：“你居然还能打的下游戏！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
“别特么乱动，吊水呢看不见？待会回血了有你哭的。”年懿扬起眼尾扫他一眼，我行我素地开了把排位。
狄野：“……”
沙包大的拳头攥紧了。
算了，现在打不过。
狄野松了拳头凑过去看他打游戏。
年懿这把拿的上单，在奥梅伦跟李不情两个英雄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在前四楼唾沫星子的威胁之下没有选择奥梅伦，反手掏出了易。
年懿熟练地关掉全队听筒，独自享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