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鎏金本想回一句:“你倒是想得开。”结果,她嘲讽的话才刚冒到嘴边,宸宴就又说了句:“不过,保险起见,我们暂时还不能离开,需要暗中盯着悬壶宗的人才行,以免他们耍花招。”
月鎏金却不满地拧起了眉头:“你担心他们耍花招,那你自己盯着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拉上我?”
宸宴:“万一那三小瓶血真不够呢?”
“三小瓶?小瓶?小?”月鎏金当即就恼羞成怒了,立即将自己缠了纱布的右手手腕伸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谴责宸宴,“人家的手,都要被割断了!人家的血,都要被放空了!人家的身体,都要虚弱死了!你竟然还嫌那三个瓶子小?嫌我放的血不够多?你真是好狠的心呀!”
宸宴垂眸,看了一眼她裹着纱布的手腕,欲言又止——
当时给她放完血之后,他就立即拿出了药神留下的治愈外伤的膏药,迅速涂抹在了她的伤口上,血当即就止住了。刀割的口子也不深,不出所料的话,明天一早就能痊愈,连道疤痕都不会留。
所以,他原本是想直接给她回一句:“你要是再晚点让我看,手腕上的刀口就痊愈了。”但话到嘴边了,忽然意识到,她也是为了帮他救人才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不管多少吧,好歹也放了三瓶血,自己也不能太没良心。
于是,在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后,宸宴把话改成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已放了血,就不想确认一下你那些珍贵血液的去处么?不想看看自己的血到底有没有被用到救助苍生中去么?”
月鎏金可没那份烂好心,果断摇头:“不想。”
宸宴:“……”
月鎏金又斩钉截铁地说:“我最多只会放那么多血,你休想让我再多放一滴!”
宸宴赶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等宸宴把话说完,月鎏金就打断了他,双手掐腰,拧着眉头对他说,“你可别忘了,你还得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呢,是给我你的元阳还是当我的压寨夫人还是跟我回妖界或者和我一起自立门户,你自己选!”
看似四个选择,实则只有一个选项:我就是要的你人,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强扭的瓜最甜!
宸宴的呼吸猛然一滞,紧张又无措:“……这个、就不能等这番瘟疫过后,再议么?”
月鎏金的眉头又是一拧:“你什么意思?堂堂九重神君,想耍赖不成?如此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对得起你列祖列宗的教导么?”
这一顶大帽子,扣得可真好。
宸宴当即语无伦次:“我、我当然没有我、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有什么好觉得的?”月鎏金压根儿就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你刚刚还说过呢,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
宸宴,无话可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收回来。
宸宴为难地抿紧了双唇,认真地权衡许久之后,长叹一口气,豁出去了:“待凡界的瘟疫平定之后,我就随你回妖界。”
之前选择留在天庭,屈居于尊芙,不过是对天庭还抱有期待,只求苍生安稳。
而今才彻底明白,天庭毫无作为,众仙尸位素餐,只求明哲保身,视众生苦难于无睹。
此等腐朽泥泞地,不待也罢。
月鎏金当即就喜上眉梢了,却没有就此收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敷衍我?”说完,又将裹着纱布的右手一伸,“除非你把听风或者银月押到我这里,不然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她的小算盘,打得超响,算盘珠子都能崩到宸宴脸上。
宸宴都被气笑了:“押到你这里之后,你还能还我?”说完,也朝着月鎏金伸出了自己右手,“先把刑天斧丝还我再说其他!”
让她还刑天斧丝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月鎏金直接翻起了自己的右手打向了宸宴的手心:“你想得美!给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宸宴眉梢一扬:“那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其他东西?”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