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这才转头朝着安嫤屈膝福礼,“娘娘,都处置好了。”
司棋这才满意了,轻摆手道,“都散了吧!各自去当差去!”一众人行罢礼,呼啦啦走了个干净。
一一四。四一。七三。三三
明漪一直看着安嫤,几度张口欲问,都忍了下来,直到此刻,可她还记得身后有人,眉心一皱,看向身后道,“我想要与太子妃娘娘单独说会儿体己话,三公子不会不允吧?”
东宫内与上一次来时一般冷清,不,更甚。前回来来尚能看见来往的宫人,虽多是噤若寒蝉,但好歹能看见人。今日走了一路,却没有瞧见半个人影。明漪眉心紧蹙,步伐迈得更急了两分。
“阿嫤,可是出什么事了?”明漪疾行两步,走到安嫤身边,携了她的手,目光落在那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的乳娘身上,“可是囡囡……”
却是微弱的哭喊求饶声,和一声声闷响的板子声,明漪三步并两步往前赶,转过回廊,果然一眼便瞧见了人,还不少。
魏玄知望着她的背影,眉心蹙了蹙,到底没有出声阻止她。
安嫤则坐在檐下的太妃椅上,冷眼看着,好似也没有听见那声声求饶,任由板子一再落下,还真是要将人直接杖毙的架势,而这些宫人则是被她叫来看着行刑的,为的,正是杀鸡儆猴。
底下的人纷纷一凛,忙正了神色,齐声应喝道,“听清楚了。”
明漪打眼一看,这怕是整个东宫的宫人都聚集在此处了,只是人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僵硬着神色看着里头,明漪又走了两步,才看清人群之中,那个见过两回的乳娘被压在长凳上,后背已是血肉模糊,摊在凳上,几乎已没了气力,只是凭着本能哭喊着求饶,“娘娘……饶命!”那声音却是细若蚊呐,显然已是被打去了半条命,而落在她身上的板子仍是没有停。
明漪却不过一瞥,便是脚步不停往里走。
明漪冷眼一瞥他,迈开步子,只是才走了没两步,魏玄知的一个亲信便是行色匆匆疾步而来,到得跟前,屈膝福了福礼,却是迟疑着看了一眼明漪,一时没有开口。
径自到了东宫门口,明漪却是被宫门处的守卫架起钢刀拦住,她眉心一攒,眼底凝聚锐气,冷声道,“让开!”
“你们都退开吧!”身后传来魏玄知的声音,明漪回过头,便见得他不紧不慢地走来,手一挥下,宫门守卫的钢刀立刻收起。
边上司棋忙上前,叫了两个膀粗腰圆的婆子道,“快!没听见娘娘发话了吗?饶她一命,快些将人抬下去吧!”
东宫?阿嫤?明漪听着抿紧唇,下一瞬,也不看魏玄知,脚跟一旋便是迈步疾走,朝着东宫的方向。
魏玄知深看进她眼底,笑了开来,“当然不会,既是如此,你便在这里待会儿吧,就当……散散心。只要你开心便好。”这一席话可谓温柔体贴,引得安嫤侧目,明漪却仍是抿着唇角,面无表情,更没有半点儿动容之态。
魏玄知似也不在意,但还算识趣,找了个理由便是走开了,没有继续杵在那儿。
安嫤拉着明漪进了内殿,便是再忍不了了,促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在宫里?还有刚才魏玄知待你……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