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争执就出现了。
顾筠说:“等干透了,摆在我书房好了。”这样偶尔疲惫,抬头就能看到,还能解解乏。
狄先裕也想要:“要不摆在咱们卧房?咱俩都能看。”
小昭昭不干了!
他蹦跶得老高,微鼓着小脸说:“我呢!还有我呢!”小孩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
一幅石画,三个人都想要。
顾筠提议:“要不用纸拓印两份出来?”
见过大理寺烟墨法取指印的小昭昭,连连摆手,稚嫩的小嗓音慌忙道:“不行!会把石画弄坏的!”
狄先裕:“稍微用力压一压,轮廓就会往外逸散晕开,可难看了!”
顾筠:“方才昭哥儿不是说,这种有细密小孔的石板不会晕吗?”
经验主义作祟的父子俩:“……”
狄昭昭小声:“要不试试看?”
狄先裕也小声:“怎么还是感觉不太安全的样子。”
顾筠却很果决,雷厉风行地命人拿来一张画纸,找了个手巧的侍女试着拓印。
还让人专门打了盆水,给把自己玩成小花猫的昭哥儿洗脸。
即使有人在给自己用湿帕子擦脸,狄昭昭的小脑袋也一个劲儿地往石画的方向扭,不放心的看着。
发现被纸压着的颜料,好像要往旁边晕开,小嗓音一下提高了几l个度:
“等等!等等!”
他慌张一扭头,脸上还没干的水,连带着擦脸帕子被惊得一捏紧甩出一缕水,正巧落在石板时间落款处。
石板就跟渴水似的,把水都吸住了,根本不往别处流。
那一小片细密的小孔,一下把水喝得饱饱的,还变成了湿润的颜色。
狄昭昭眼睛一下瞪圆,不可思议的惊呼:“爹娘你们看!有水的地方,油墨好像不敢去!”
那双乌溜溜的敏锐眼睛,一下就注意到落款时间的油墨碰到水后,陡然停止扩散的趋势。
顾筠使劲儿瞧了瞧小孩手指着的地方,呃……啥也没看出来。
狄先裕倒是不用瞧,他不瞧都知道,估计看不出来。他这双眼睛除了不脸盲,对昭哥儿指的东西都盲!
“我这次真的知道了!”小孩得意洋洋的抬下巴,小语气笃定:“油墨怕水!就跟爹爹怕祖父一样,
嗯(),一模一样!
见到都不敢过去呢!
咸鱼:≈hellip;≈hellip;
你个小屁孩?()?[(),天天都知道些什么鬼东西啊!!
这不就是水油不相溶吗?!
臭崽,是时候揍一顿了!!!
狄先裕龇牙咧嘴笑,撸起袖口:“那我倒要看看,你怕不怕我,还不信了……”
狄昭昭吓得扭头就跑,嗖地一下躲到顾筠身后,探出小脑袋来嚷嚷:“我都没有揭穿爹爹你把石头吸水,记错成石头吸油!!!”
咸鱼气得鼻孔冒烟,上次颠倒黑白,现在直接升级成无中生有是吧?
“你给我出来!”狄先裕猛地一个探步掏手,去抓躲在媳妇身后的臭崽。
“娘——!!啊啊啊!”狄昭昭嗖的一躲,仗着重心低,脚步灵活,疯狂乱窜。
“你小子别跑!”
顾筠以手掩口,笑得细眉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