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亲生女儿回来的那一刻起,她面临的就是死局。
主持人这一行,不是辞职跳槽,换一家平台就能解决问题的,只要还在这个行业里,跟乔思月有竞争关系,姜家就会用尽办法把她压死。
如今就有现成的了,他们只要稍微颠倒黑白,把她“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故事一渲染,再加上取消婚礼,商瑞去迎娶乔思月,足够把她事业毁掉。
她的能力,辛苦,拼命努力,在他们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更不用说,当初她大学学了传媒,还都是因为姜家唯恐她惦记家里产业,才硬让她报了跟生意无关的中传。
风渐渐大起来,声音呼啸,贯穿长街。
姜时念裙角猎猎的往后飞,她孤单站在雪里,明明走投无路了,眼尾和鼻尖都冻得通红,面对的又是最害怕的人,还不想示弱地说:“所以呢?沈总什么意思?我有多惨我自己知道,您屈尊来告诉我,不嫌浪费时间吗。”
她出息了,她敢跟她最怕的这个人叫板了。
沈延非看着她,“您”字刺耳。
她朝他颤巍巍地竖起了一些攻击性。
但他又被她搅动。
攻击性,也总比陌生人一样的冷漠要好。
路灯暗淡,天地有一瞬的停滞和寂静,姜时念起初听到一点很浅的笑声,随后的一句话,让她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车里的男人褪掉之前陈述事实时候的淡漠,抬起眼帘,跟她隔着风雪眼神相撞。
他骨相绝佳,暖调的光线里,五官夺目到让人不想呼吸。
沈延非问:“既然没地方去,来我身边如何。”
姜时念瞬间耳中轰鸣,有短暂的一会儿,分不清是风声,还是她血流声。
有一根无形的弦被猛然攥住,飞快向两边拉扯,拽出匪夷所思的长度。
姜时念摇头:“沈总,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不然姜小姐真以为我那么闲,停下来跟你说这些?”沈延非四平八稳回答,“你也在这圈子里,知道商人不会无谓的投入。”
姜时念像被透明手掌扣住咽喉,她眉心拧紧,有点羞恼,又带着被辱没的怒意和坚决,眼窝更红地提高音量:“让你失望了,我再难也会自己受着,不给谁做情人。”
那根线随时要绷断了。
她果断上前两步,把手镯的盒子从车窗里放进去,不轻不重掉在男人腿边,然后她抓紧行李箱转身往前走。
才迈了两步,车里就传来沈延非略微带笑的嗓音:“姜小姐,我在你印象里就这么不堪?如果我说,我是想请你跟我结婚。”
空气凝结定格。
姜时念第二次被响雷击中。
这明明就是一句更不现实的话,显然代表着更大的戏弄和轻视,但姜时念鬼使神差-->>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