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下眼睛。
不能太急。
她会怕他。
沈延非边解衬衫袖扣,边随着姜时念进房间,回手把露台关上,窗帘拉紧,偌大空间隔绝了外界,一瞬安静下来,姜时念好不容易缓下去的紧张感又开始攀升。
这里跟望月湾不一样,环境陌生,而且主要是……
她默默地又打量一下床。
比望月湾的尺寸小了不止一圈。
她简直能脑补出接下来同床共枕的画面,本来跟沈老板能拉开一米多宽的安全间隔,马上就得缩水一半。
尤其在亲过人家之后,再挨近了睡在一起,未免也太挑战了。
姜时念斟酌着问:“今晚我能不能……”
不用她说完,沈延非就已然回答:“恐怕不能,这栋楼里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而且你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保姆了,要是你想出去单睡,她第一个知道,那就不是你简单亲我一下可以解决的了。”
姜时念心里悄悄抓狂,他又提她亲他的事了!能不能拜托快点忘掉!
她还不等说话,手机就再一次响起,依然是陌生号码,跟之前的不同,归属地也不一样,她眼里飞快划过一抹厌烦,很快按掉,调了静音,默不作声把手机反扣。
沈延非目光浅淡掠过,从之前那一通电话开始就无声凝结的冷意堆叠更深,他面上丝毫不显,弯了弯唇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在我旁边,我去睡沙发,但是你不用考虑换过来,我不可能让我新婚太太去受那个罪。”
姜时念卡在喉咙口的话被他严严实实堵了回去。
先不说房间里的沙发只是装饰,很小,不能躺人,就算能,她一旦点了头,就代表着她心狠无情,要让自己新婚丈夫,在自己家的卧室里,备受折磨不能入睡。
姜时念放弃了,她怎么说得过沈老板,乐观想着,只要她稳稳贴在床边,应该也不会影响到他,反正撑过一两个晚上,就可以回去了。
她正安慰自己,关紧的卧室门外,突兀响起了一点碰撞声,随即略显惊慌的脚步匆匆走远,就算刻意放轻,她依然听得很清楚。
姜时念诧异地转头望向沈延非,没有轻举妄动。
沈延非神色难辨,朝她招手,她想了想,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小心脱掉有跟的鞋子,赤脚跑去他身边,裙边下肤色凝白。
他拉过她,声音压得很沉:“不是回房间就代表安全了,还有最后一关,保姆在外面听墙角,刚才弄出动静才躲了,后面还会过来。”
姜时念脱口而出:“她希望能听到什——”
后半截的话,她及时醒悟过来,生生咽了下去。
沈延非眼里没有半分调笑,矜持冷静地偏偏替她补充:“听我们夫妻生活。”
他说话时,顺手般环住姜时念的腰,把人原地提起来,让她赤着的脚踩在他鞋面上,才适时开口解释:“她是爷爷专门拨到这边的人,不是不能赶走,是一旦做了,恐怕后续更多麻烦,以前我可以无视她,但现在,要辛苦你陪我一起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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