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和谢夫人一见他好好的,心瞬间落到实处,笑呵呵地接过他的礼物。
谢家主亦得了谢策一个糖人,只是他一贯威严,手里的糖人与他极为不搭,偏他还板着脸注视糖人,场面既诡异又滑稽。
谢策送完祖父糖人,一溜烟儿便跑回到谢老夫人身边。
尹明毓和谢钦、白知许三人稍晚些踏进来,一看见谢家主这般,皆是一顿。
而谢家三位长辈看向他们……中的尹明毓,亦是神情复杂。
尹明毓在灯会上又换了一张面具,但在那之前,她已经见了一路各种各样的眼神,这……其实不算什么,是以她若无其事地行礼。
谢夫人轻咳一声,温声道:“二娘,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尹明毓柔顺地点头,并未马上告退,而是对谢老夫人和谢夫人说了谢策手臂可能有的伤。
谢老夫人一听,急忙让人去叫大夫,又埋怨谢钦不早些带谢策回来。
谢钦没有辩驳,安静地听着祖母的责备。
而后大夫过来给谢策检查,手臂上只是有些淤青,并未伤筋动骨,不过为防谢策晚上惊梦,老大夫为他开了一剂安神汤药。
谢策一听要喝苦药,当即便苦下脸,谢老夫人要还给他糖人也治愈不了他的苦楚。
谢老夫人灵机一动,看到谢钦,立马对老大夫道:“快给他也瞧瞧,他伤势未愈,也得喝药。”
谢钦:“……”
白知许站在一旁,垂下头,肩膀微颤,偷偷笑。
尹明毓瞥了她一眼,心道小娘子还是单纯。
果然,下一刻,谢老夫人又点了尹明毓和白知许的名,尤其是尹明毓,非说她脚伤了。
尹明毓不知道自个儿脚伤没伤吗?但她在谢老夫人的视线下,极麻利地承认了:“是,伤了。”
白知许只得也认下来,在正院陪着谢策一起喝完驱寒药才终于得以告退。
谢家主叫住谢钦:“大郎,你且随我去书房。”
几人出了正院,尹明毓和白知许便先目送两人离开。
随后,白知许也与尹明毓告别。
尹明毓却是忽然握住白知许的手,真挚地问:“表妹,表嫂问你一句话,可好?”
“表嫂问便是。”
尹明毓问:“表嫂温柔吗?”
白知许瞬间茫然,“啊?”
尹明毓替她理了理鬓发,柔声重复了一遍。
“……”白知许在表嫂温柔的压迫下,有一丝艰难地
、违心地点下头。
尹明毓满意地笑,拍拍表妹的手,“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若闲了,来东院儿找表嫂玩儿。”
白知许自然是乐意找她玩儿的,答应得极顺畅。
而尹明毓借着白知许,顺利地蒙骗过自己,便丢下最后一丝有可能名扬京城的尴尬,从容地转身,昂首阔步地回去。
另一边,谢家主握着孙子送给他的糖人,回到书房,便动作极为不经意地清空笔筒,将糖人插进去。
谢钦见了,戳破道:“父亲,这是儿子买的。”
谢家主眉头微皱,严肃地看他。
谢钦神色如常,又道:“当然,确是策儿要给祖父的。”
谢家主眉头微松,言归正传,“京兆府衙来人,说灯会上的歹人招认,只是想要趁乱拐走孩子,你以为如何?”
谢钦不认同,“据二娘所说,那歹人是直奔策儿行凶,且周遭亦有其他孩童,若只是想拐一个孩子,大可不必选择最不易得手的策儿。”
“而且,歹人还随身带有凶器,若非二娘机警,后果不堪设想。”
谢家主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