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禾更诧异了。
见陶缇往厨房去,她心中好奇,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可以跟去看看么?”
“可以呀。”陶缇一口答应,又朝青禾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来,看我给你秀一把厨艺。”
青禾一怔。
倏然,也放松下来,弯眸一笑,“好。”,!
心。御医说了,青禾身子骨柔弱,若怀孕生子,恐有性命之忧。”
周皇后和裴灵碧皆是讶然。
景阳长公主忧愁道,“陇西的风气不好,当媳妇的非得生孩子,还非得生男孩,若生不出,是会被婆家嫌弃磋磨的。所以我特地回长安,就想给青禾挑一个知冷知热、温柔体贴、一心一意只有她,且不会逼着她生孩子的夫家……”
周皇后默了半晌,小心斟酌着问,“这一心一意,是指不能有妾侍与通房?”
景阳长公主毫不犹豫道,“自然如此。”
周皇后一噎,面上不显,心中腹诽着,你女儿是娇贵,可一个不能生育的病秧子,还不准丈夫纳妾通房,岂不是要男方断子绝孙?
有头有脸的世家儿郎又不是寻不到好女人,像你家青禾这样的女人,谁会娶,谁想娶呢?
裴灵碧心里头也是这样想的,但她想在景阳长公主面前卖好,笑着道,“姑母你别担心,青禾妹妹长得好,性情也好,定能寻到好郎君的。”
景阳长公主抬眼看了下裴灵碧,见她锦缎遍身,珠翠琳琅,笑了笑,“那就借灵碧吉言。”
裴灵碧羞赧的笑了。
周皇后那边也纠结了起来,她原本想借着儿女婚事,将陇西拉拢到他们这边,给裴长洲登位多添一份助力,却不曾想青禾却是这么个情况。
这若是应下了,兄嫂和外甥那边怕是要不乐意了。唉,看来这事还是得与兄长好好商量一番。
青禾这边走不通了,周皇后便顺势问起谢蕴石的婚事来。
景阳长公主瞥见裴灵碧那陡然兴奋起来的神色,就猜到这对母女是怎么想的,她面上笑容不变,只推说谢蕴石是儿郎,婚事不着急。
见周皇后还要问,她安抚道,“若能在长安觅得佳妇那自然是极好的,若此次觅不到,回陇西再挑也行。”
景阳长公主不急,裴灵碧却是着急的。这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驸马人选,她才不想放过。
就在她差点脱口而出“姑母你看我怎么样”时,周皇后适时飞了个眼神过来,裴灵碧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只委屈的咬唇低头。
甘露宫这边三个女人一台戏,瑶光殿却是另外一番状况。
陶缇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正伸着懒腰,就见玲珑一脸纠结的走了过来,“太子妃您可算醒了!”
陶缇懵懵的,“怎么了?”
“青禾县主已经在外面坐在快两个时辰了。”
“???”
陶缇怔然,“她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玲珑道,“是县主不让叫的,她说她来瑶光殿已是打扰,更不好惊扰您安睡。”
“那也不好让人家干等这么久……”陶缇也不好责怪玲珑,麻溜的从床上起身,“你快帮我梳洗。”
玲珑忙上前伺候。
陶缇梳了个简单的矮髻,只用一根白玉发簪固定着,随意披了件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配上草绿色绣梅花的十二幅湘裙,清清爽爽,利落家常。
她快步往外走去,刚走出寝殿,只见青禾县主坐在庭前绿荫浓郁的大树下。
她一袭天水碧素面杭绸罗衫,身形清瘦,双手交叠放在石桌上,小脑袋趴着,一双乌黑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石桌上的懒猫元宝。
一人一猫,相对趴着,安安静静,唯美自然。
陶缇脚步不由得轻了,生怕惊扰这画面。
青禾耳力好,一听到脚步声,就回过头,见着陶缇,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理了理衣裙,客气行礼道,“表嫂,你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