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转了转，轻声叹气，“我当时差点就说了。但是我担心我这么说了，其他同事们可能会有什么想法，那样对你也不好。”
“哦。”
沈星染语速很快地反问，“所以，赵主管，你没夸我，是因为觉得夸了我反而对我不好？”
赵辰愣了两秒，点头：“是，是啊。”
沈星染勾了勾唇角。
“那胡主管夸令宜姐，其实也是对令宜姐不好咯？既然是这样，那我又怎么会有情绪呢？我应该庆幸夸的不是我才对呀。”
“这……”
赵辰有点头大。
这丫头怎么这么伶牙俐齿的，以前都没看出来！
沈星染歪了歪头，又说：“赵主管，我还有个问题——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说，因为令宜姐要走的事情，胡主管很生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时是想暗示我，胡主管不喜欢令宜姐。可是今天我看胡主管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呢。”
事实证明，胡明只是性格内敛，不苟言笑罢了。
他对沈令宜是纯粹的欣赏，根本没有因为沈令宜要走而有什么想法。
赵辰从头到尾都在捏造事实，真是把她当傻子看。
赵辰瞪大了眼：“这……”
“还有啊，赵主管，我是京大毕业的，可我工作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还处在学习阶段。
“令宜姐是国外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在辰光工作一年多，连胡主管都认可她的能力。你居然说我比令宜姐强，让我不得不质疑——”
沈令宜勾了勾嘴角，“要么就是你的判断力有问题，要么就是你故意在逗我，把我当傻子。赵主管，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种呢？”
她直视着赵辰的眼睛，没有错过他的一丝反应。
不出意外地，她看到了赵辰掩藏不住的惊讶、尴尬和愤怒。
在赵辰眼里，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竟然敢这么顶撞他，应该让他很难受吧？
难受就对了，就怕他不难受。
沈星染没再说话，拿着文件转身走了。
怼人归怼人，工作归工作。
赵辰交给她的活，她依然会好好做，并留好一切证据。
如果赵辰想要借工作发难，就别怪她没有手下留情了。
只剩赵辰一个人在座位上发愣，好一会儿l才缓过来。
他有些惊魂未定地扶着眼镜，脸色阴晴不定。
刚才那一瞬间，他险些有种错觉，感觉站在他面前的沈星染竟然有五六分沈令宜的影子。
一样的英姿飒爽，一样的咄咄逼人。
一样的让人心惊胆战。
“这小丫头……可真是，真是……”
赵辰咬牙切齿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真是什么来。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从一开始，沈星染就没有信过他。
赵辰心里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涌起了一种另类的征服欲。
他就不信了，一个刚入职场的小丫头，真的能斗过他？
好，软的不行是吧？
那就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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