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知很高兴,但不能表现出来,一脸求知道:“可是我记得在辛凉的时候,谢长史一直皱着眉头呢,我还以为谢长史认为辛凉不行。”
他说完实在没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下,这下好了,他不用费劲再去想,如果谢长史他们不赞同以量取胜这个说法后,自己又该怎么办了呢。
“其实在看舆图时,臣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他看向顾聿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还是殿下给的灵感。”
这下顾聿知更迷糊了,反手指着自己:“我?”
“是。殿下看舆图时说,官道从辛凉进入全州距离更近。”谢长史说到这,脸上的笑意全无,“殿下有所不知,全州是我们桑国抵御北狄人的第一道防线,太祖登基后,重创北狄,所以全州边境能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但经过这么多年休养生息,北狄人若是再次来犯,全州的粮草供给,会有所不足。”
顾聿知努力消化谢长史说的话,再结合之前舒老师说的要想富,先修路的话,他意识到了这条官道从辛凉走,对全州和昌州是有多重要。
见顾聿知一脸严肃,谢长史接着往下说:“臣所说的这些是漠北的现状。再说回殿下,殿下现在是漠北的亲王,应该要知道亲王对于封地百姓来说,不仅仅是皇家亲王这么简单,也是百姓们的支撑。殿下若是将封地悬在昌州以南的地方无可厚非,但漠北危难,殿下又该如何应对?”
他有义务要让殿下知道,殿下虽小,但他身为皇亲贵胄,享受了皇家待遇,就同样要为百姓做出贡献。
毕竟,这也是他随着殿下来漠北的真正原因。
顾聿知从未想过这些,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乖乖在封地待到成年,将母妃接过来就好了,谁曾想还要考虑这些?
顾聿知的小脸又皱成了包子……
他能察觉得出来谢长史这话里有话,只是他年纪小,想不到更深远的地方,只得一个劲地点着小脑袋。
不过看着谢长史皱着眉头想办法劝说自己的样子,顾聿知还觉得有点好玩。谢长史你真的不用和我说那么复杂的话,只要和我说你觉得辛凉合适,我就会同意啦!
顾聿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之前谢长史说我封地的地是不用缴税的,我就觉得辛凉很合适啦,毕竟他最大嘛。”
他挠了挠头:“反正大家也都知道我很穷,土地多了我才能有钱嘛。现在谢长史又说了辛凉多么重要,我就觉得更合适了。”
议事厅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但个个都狂点头,是是是,殿下你的确很穷,穷得马上就要养不起府中一众人员了。
他们合理怀疑,要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皇上钦点,只怕殿下的第一想法就是将他们全都撵走……
不过殿下你是不是弄错了重点,地多不多无所谓,你的重点是现在没钱建府邸,没钱去垦荒……
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谢长史哈哈笑了两声,很好,他们和殿下的想法不谋而合,亏得他之前还在想要如何说得通俗易懂,好让殿下同意呢:“既如此,臣就安排人下去,想办法从辛凉入口处,一点一点往里推进清理,等明年雪化之后,殿下好确定具体建府地址。”
顾聿知下意识点头,随即一个劲地摇头:“不行的谢长史,现在能动的库银太少了,清理这事还是再稍微等等吧。”
皇兄的赏赐怎么还不来呀,再不来他真的要喝西北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