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知一抬头就看到谢长史眼底的促狭,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陈典仪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外人说话了,让他去处理户籍的事情,真是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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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夜晚的漠北天气还是挺凉的,谢长史随着顾聿知进了正房,边伺候穿衣边道:“殿下可还记得上次辛凉随我们一起去的那个庄稼把式,余兴?”
顾聿知歪着头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一张黝黑的脸:“记得呀,他怎么了?”
谢长史道:“这次报名,余兴也在其中,而且是一家人都去。”
顾聿知小嘴微张,不可置信道:“可是齐知府不是说这余兴种地很厉害的吗?他要去辛凉,他的主家会同意吗?”
上次去辛凉考察后,谢长史就派人和余兴接触了,但被余兴拒绝了。
他们一家因为种地比较有经验,在昌州佃农中日子算是过的不错,属于有房有粮一族,这些年攒了一些钱,还准备买些地,上演一出翻身农奴把歌唱。
谁知道冬天发生了雪灾,城内粮价一涨再涨,饶是余兴家有余粮也心有余悸。
而让他们下定决心去辛凉的,还是余兴家的地主,这不过雪菜刚刚化开,地主就上门收租了,租金比去年高了不少。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缴纳田税,哪怕是今年风调雨顺,到了年末除去这些他们也剩不了多少粮食了,万一今年冬天再来一次雪灾呢?
余兴一家不敢赌,生怕到了明年就轮到自家房子塌了,正好辛凉的政策出来了,一家人商量了好几日,决定跟着闻王殿下走。
家里还有点余粮,到了辛凉殿下还会给粮给钱,他们一家人又勤快,日子肯定不会过的比在昌州差。
这个人才一去报名,自然就引起了注意,陈典仪那边早早派人回来通气,谢长史这才找到顾聿知说起这事:“是不太同意,但余兴一家已经明确表明今年不会租赁田地,那地主也不能按着头让人租不是,倒是因为此事,将之前涨起来的佃租又降了下去。”
谢长史也着实没想到这事会给普通佃农带来这样的好处,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纸:“这些是余兴总结的一些种地的经验,陈典仪那边已经同意,余兴一家垦荒的自用地可以多一些。”
顾聿知接过纸张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还是有不少字不认识,但前后意思相加,整个内容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他无声问道:“舒老师舒老师,这些东西都有用吗?”
舒小涵看得属实有些费劲,排版是竖着的就算了,都是文言文也算了,关键是都是繁体字啊!
她又不是什么书法爱好家,能认得几个繁体字?
舒小涵越看越头大,干脆将头转向一边不说话。
顾聿知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她,见她转头不再看,瞬间了悟:“这些经验都是假的吗?陈典仪岂不是上当受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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