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样学样,也不喜欢走正门,回回来他这儿,同样是翻窗户,掀瓦片,有时候半夜想起来个招式不错,就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对练一下。
现在怎么搞?
美人纳进门前,大哥和父亲更是拿着家法,狠狠地威胁过他,不准给妹妹瞎讲一些她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东西。
现在好了吧,妹妹养成习惯了,动不动坐在他的院墙上,喊着二哥,来蹭他的荷花酥。
这该怎么委婉地劝妹妹早点回去休息,并且没事……不,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打扰呢?
他说:“二哥要歇息了。”
妹妹看看没黑的天色,然后用“你骗鬼”的眼神望着他。
以前深更半夜不休息到处跳到处野,精力旺盛的二哥,如今早早要歇息了?
撵了妹妹好几回,又警告她不准再晚上来找他之后,他就从“二哥”,降级成了“臭二哥”。
啧,听着“臭二哥”的称呼,二哥心里也不是很爽。
母亲长姐去得早,父亲和大哥又总是瞪着他,管着他,训斥他,罚他打他,只有妹妹是他成长的岁月里,能听他胡说八道,还能一起出去瞎玩的家人。
虽然美人要紧,但是会看望受伤的他,还给他剥橘子喂橘子的妹妹,他也不想丢啊。
反正二哥脸皮厚着呢,趁着今天白天练习拳脚时擦破了点手肘,美人给他细心上了伤药,又应了给他做荷花酥,不要脸地冲妹妹说:“来,喊一百声好二哥,等会点心出锅,我给你尝一口。”
被妹妹又糊了一脸“臭二哥”。
然后妹妹也不走,就坐在他院墙外最高的那棵树上。
啧,二哥叉腰,等一会儿点心出锅热腾腾最好吃的时候,看她还下不下来。
大冬天的,就要热乎的入口,才觉得满足幸福呢。
二哥转去了他院子里的小厨房中,去看他的美人为他洗手作羹汤。
简淮宁坐在以前常常和二哥躲起来嘀咕的树上,托着腮,感觉到了……一点点寂寞?
简淮宁其实不饿,饿了府里有大厨房,可以吃饭菜,也会有糕点。
美人姐姐的荷花酥是很好吃,但也不是吃不到就会如何。
只是父亲和大哥多数时间都在军营里,一直都是二哥带着她胡闹,到处玩到处野。
如今二哥回了府就往他的院子里钻,还往外撵她,警告她不要再随便往里闯,让人……有点难过。
但简淮宁坐了没多久,就有少年寻了过来。
“时澈?”简淮宁跳下枝头,落到对方面前,问道,“今天不是轮到你休沐吗?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少年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新开那家铺子的白糖糕,你说比府里做得好吃的。”
将军府靠近西北方向的城门,与这家新开的糕点铺子,几乎是淮城最远的两角。
又是冬天,出锅的糕点冷得快,简淮宁只是前几日路过时,买了一份,尝了一回,说了一句。
专门叫府里的下人去买,也不至于,没馋到那个份上。
按理说,就算是买回来,也该冷了,但时澈递给她的油纸包甚至还烫着。
“你没事吧?没烫伤吧?”简淮宁拧着眉问道,怎么能拿体温捂糕点呢。
她可大方着呢,直接伸手去扯少年的衣服,往里面看有没有烫伤的痕迹,还批评道:“你傻不傻,怎么放在怀里,和故事里那个藏饼的皇后似的烫出疤来怎么办?”
少年被她闹得直接从脸红到了耳后,从耳后红到了胸口。
“没事,我隔着中衣放的。”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捂住被扯开的领口,回道,“你不是说白糖糕要热的才好吃吗?”
最近将军府的小小姐和二哥天天为了点心“掐架”,他都看在眼里。
小少女被赶出二哥院子的失落,他也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