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才知。
从始至终,喜欢她的只有皇后娘娘。
陈温,包括他身边人,
都讨厌她。
退婚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味,她对他耍的那些心机,往儿个人人都称赞撮合,如今就成了她死缠烂打的谎言。
此时她就如遭了狼的羊,最终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江沼后悔了。
若是自个儿能一早知道他厌恶她,她也不会傻乎乎地去对他解释,说她被林家姑娘摔碎的那根簪子,很贵重。
因此她才甩了林姑娘一巴掌。
“再贵重,能让你动手打人?”今儿她和林姑娘的事情闹到了陈温跟前,珠帘后陈温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语速温吞,不喜不怒,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剜了她心。
她记得很清楚,当初他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七岁那年,她被人欺负,嘲笑她是没爹没娘的娃,更是拔了她头上的发簪戏耍她。
是陈温帮她将簪子夺了过来。
他告诉她,“别怕,旁人若是欺负你,你只需狠一回,给对方致命一招,下回他必不敢再欺负你。”
她照着他当初说的做了,他却又来说她做的不对。
江沼一时僵着没动。
林姑娘却很下得了脸,走到她跟前,先对她屈膝道了歉,“殿下可莫要责怪姐姐,这事原本就是妹妹不对。”
江沼实属见不得林姑娘的虚情假意,更不想让她挡了自己的视线,江沼伸手将她推开,隐约看到了里头的陈温抬起了头。
然而还没瞧个真切,林姑娘就跌在了自己跟前。
林姑娘“嘶”了一声,摊开手掌,掌心被蹭破了皮。
江沼傻愣地看着林姑娘跪在地上低声地哭泣。
珠帘内陈温的声音顿时带了冷意,质问她,“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江沼蒙了一肚子的冤屈。
捏紧了拳头,耳边只有自个儿的心跳声,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他,“那簪子”
“倒是孤同你的婚事,惯着你了。”陈温说完,连屋里的林姑娘都忘了哭,一屋子的人屏了呼吸。
陈温也没让人失望,说的话惊了所有人。
陈温说,“既如此,这婚约可不作数。”
眼前的一排珠帘挡着,江沼原本就瞧不真切那张脸,后来眼眶里溢满了水雾,更瞧不清他的神色。
比起事后的剜心刺骨,
先窜上来的那阵耳鸣,更加让江沼难受。
江沼的腿一时站不稳,往后退了两步,靠在素云的身上,素云扶稳了她后,却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求陈温。
江沼也没听清她向陈温求了什么。
偌大一个屋子里,皆是看戏的,就她和素云两人站在那,供人观赏。
“咱走吧。”江沼自个儿都看不下去,将哭地手足无措的素云,从地上拽了起来,声音很轻,仿佛只有唇瓣在动。
她见不得素云跪地求人的模样。
不作数就不作数吧。
簪子的事他恐怕早就记不得,亦或是记得,也不过是儿时的戏言,当真的只有她一人。
既然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