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曹主任了,好,明天富豪酒店,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齐舒说:“问清楚了,是元大柱在整人,目前关在南工分局。纪政被举报利用权力收受供货商的贿赂,以次充好,高价买进,并在主持青化厂生产期间吃拿卡要,谋取个人利益。总体数额不大,还不到五十万,作为拥有数亿资产的青化厂副厂长,简直是清廉之极。但这个人没有根基,能上位全靠以前的老厂长赏识,这下被元大柱往死里一整,前途就不用提了,说不定还有十几年牢狱之灾,呵呵。”
齐舒捂嘴笑时,套装下的身子随之轻微的摇晃,从眉眼到腰身,真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浪,不过只看一个人的身家性命由她轻描淡写的随口道来,就明白这女人怎样的心狠无情。顾文远血气方刚,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沾不得身,却也忍不住心头一跳。倒是穆泽臣见惯她这副样子,眉头微皱说:“五十万不过是小数目,元大柱现在满脑袋都是虱子,还有心情来搞这些小动作?笨蛋一个!”
顾文远却突然想起天台上那一幕,纪苏那美丽动人的容颜,温谅那可恶可恨的笑容,许瑶蔑视厌恶的眼神,在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飞过,然后定格在那件泥泞不堪的黑色风衣上。他再压抑不住心头的那股怒火,身子前倾,盯着穆泽臣道:“穆叔,帮我做件事!”
穆泽臣心里苦笑,还真当我是傻子玩呢?先提一个必然会被拒绝的要求,然后再提出真正的目的让我只能答应,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弄这些心机,真是孺子可教!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他微微一笑:“你说!”
帝苑花园。
左雨溪挂了电话,对温谅点点头,说:“不错,纪政是被元大柱整了进去,你的看法很有道理,说不定他真知道了元大柱什么把柄……”
温谅方才将纪政案的前因后果给左雨溪解释清楚,当然,但凡牵扯到前世里的东西,他都以自己的推测代替。幸好此时左雨溪对他已经十分信赖,盘算后觉得可行,立即几个电话打了出去,在青州虽然做什么事没有以前方便,但打听点消息还是可以办到的。
温谅琢磨一下,问道:“现在青州的公安系统,还有谁比较可信?”
左雨溪从茶几下摸出纸笔,随手写了几个名字,指着第一个说:“市局局长赵新川以前是我爸的人,此人精明能干,做人做事很有手段。不过他年纪已经大了,没什么雄心,只求在这个位置干到退休。所以自许复延来了以后,一直在摇摆观望中,十足的老滑头一个。我要他帮点小忙无所谓,可真要出死力拼命,这个人靠不住!”
温谅点点头,在赵字上划去一条线。
“市局常务副局长林震,此人是去年才从省里下来挂职,背景很深,据说跟顾时同有些交情,我父亲在的时候交待过不要招惹他。”
再划去一个。
“郑云中…………”
划去。
“郭文智……”
划去。
“刘天来,排名第五的副局长,是从基层民警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多次立功受奖,是江东省公安系统的名人,在青州中下层有很大的影响力。父亲很赏识他,一步步把他提到副局长的位置,不然以他的火爆脾气早被扒了一身皮,被仇人整死了。这个人年纪还轻,我现在应该还可以调的动。”
只听左雨溪这段话,就知道左美女可不是单单靠脸吃饭的花瓶。能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敏锐的分辨出利弊人心,而同样是左敬的人,一个年纪大了没有上进心,就明白此人很可能反水,另一个仕途之心正盛,便可以因势利导,收而用之,这份计算岂是懵懂无知的女人所能清楚的?
温谅拿起笔,在刘字上重重点了一下,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会是怎样一个父亲,才能教出博彩小教父刘致和那样NB的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