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性子难道还有啥值钱稀罕的地方么?
我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仇炼争瞪我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恨不得自己穿到书里去,代替阿渡去做抉择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觉得毛毛虫确实配得上意气门门主这个位置,他就是个意气而为的性子,听书是满怀意气地听,评也是全副意气地评,谁也堵不住他这张漂亮又缺德的嘴。
可他这番意气里,既混杂了傲慢与粗率,又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天真,就和当日他在星霄山上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什么赴死前瞎几把摸一把恋人的臀,什么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对方擅长啥他就拿啥打。这有点野蛮生长的天真,偏生又遇上他这番激愤意气。
有时真的叫我觉得又有趣、又迷人、又可爱。
可有时真的是讨厌死了、可恨极了。
我忍不住冲着仇炼争笑了一笑。
是调侃的笑。
也是轻佻的笑。
反正不是叶小颜那种淡然温柔的笑。
仇炼争本来是在瞪我呢,可却遇着这笑。
他忽然瞪不下去了。
好像这笑撞到他心口去了。
他就有些疑惑地仰着头,看看我,好像很想挖开我的脑壳,看看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我就又去看钟雁阵,发现他主要是在惋惜。
惋惜一会儿过后,他就多了些疑惑。
“听唐大侠说,阿渡可是让冯璧书对他的身世保密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故事的?”
我还未回答,柳绮行就猜测道:“莫非是唐大侠在现场偷听偷看?”
小常马上说:“不会的,肯定是冯璧书或者阿渡告诉了他。”
钟雁阵苦笑着耸了耸肩:“不管唐大侠是怎么知道的,阿渡在说这故事的时候,可是希望保密的,就算他能告诉唐大侠,也不代表他会希望我们这几个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身世秘密。你就这么告诉了我们,岂非泄露了人家的私隐?”
我只微微一笑道:“钟捕头若是真这么维护人家的私隐,怎么我刚刚说书的时候,你不跳出来阻止呢?”
钟雁阵一愣,倒像是被我说中了软处似的,只不好意思道:“是我听得入神了,抱歉。”
我却说的有些厉了:“抱歉也晚了,你们已经知道人家最大的秘密了,还好意思不听完这故事么?”
钟雁阵忽然眉头一皱,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把目光投注向了仇炼争。
“尤其是你,可别再半途离席了。”
你明明听得都代入到人家毛发根里去了,你难道还好意思弃坑?
仇炼争忽然醒过神来:“明明是你自己泄密,怎么还以此要挟我?”
柳绮行更是重重点头:“唐大侠可不能做仇炼争,不能不讲道理。”
仇炼争对此只淡淡道:“道理只能讲给人听,不是人的东西,当然是听不到我的道理了。”
钟雁阵又又又又一次连拖带拽地把怒不可遏的柳绮行给摁下去的时候,我只感觉这两人莫非是天生的不对付啊,怎么共同的讨厌对象也对他们不好用?
然后我一抬头,发现仇炼争正目光沉沉地看向我,似乎是因为已经从我的回避中嗅出了一股子不对劲,他开口问道:“这些故事,是阿渡或冯璧书后来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编的、猜的?”
我瞪他:“我若说,这三者都有呢?”
你也太小看原耽(同人)作者的瞎编功夫了吧?
仇炼争倒不显得惊讶,只道:“所以阿渡确实告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