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云见状,急忙狠拽女儿的手腕,提醒她注意语气。
“没想怎么想,你好自为之。”春桃抱着手臂,轻笑着说,她刚才是故意逗白凤霞玩儿的。
王翠云带来的花生瓜子文桂芬没收,叫她拿了回去。应付完这母女俩,时辰已经不早了,罗友良带着家里的男人们去田里看水,现在田里的稻子一天一个样,得日日紧盯着,灌水、除虫、防麻雀等等,琐碎活儿不少。
“爹,我今儿不去了。”罗小弟说:“今天大勇喊我去砍竹子编竹篓。”
大勇是罗家大伯的儿子,会编一手好竹编活儿,大到箩筐、簸箕,小到竹篓、竹碗都会做,罗小弟去和大勇学点竹编手艺挺好,技多不压身。于是罗友良大手一挥:“行,你去吧。”
不过,罗小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砍竹子、劈竹子、编竹篓的过程中,他一直惦记着他的徐志大哥,就盼着他快些出现。
从早上到中午,很快,日头都要西斜了,还没见到徐志的影子。
春桃白天去找姐妹说了会话,这会子正坐在门边做绣活儿,一针一针绣着桃花瓣,罗小弟时不时的在四姐周围转悠,问:“徐志大哥咋还没来呢?”
“大概有啥事绊住手脚了。”
过了一会儿,罗小弟又嘀咕一遍。春桃探头往院外看,日头坠在天边,红色的夕阳洒下来,路上全是扛着锄头、牵着黄牛回家的村人,根本没有徐志的影儿。
“应该不来了。”春桃把绣好的手帕叠起来,端着绣箩往屋里走,心里说不清楚是个啥滋味。
她刚进屋把东西放好,院外的罗小弟突然惊喜的喊道:“徐志大哥!”
春桃迈步走出房门,就看见徐志站在自家院门外,见她出来了,微微点了点头,他手里提着一个木桶,里面是黄鳝、泥鳅、田鸡等活物,田鸡用绳子串在一起,几样加起来足有半桶,够一大家子美美吃一顿的了。
“走累了吧,喝点水。”春桃用木瓢舀了一勺井水递给徐志,这井水刚打上来,又清又甜,还冒着丝丝的凉气哩,徐志口焦舌燥,一口气喝下大半勺,剩下的淋在手臂上,又用被井水激凉的手臂擦汗腾腾的额头。
“真舒坦。”徐志说。
春桃盈盈一笑,让小弟把桶提进去,然后让徐志进来坐在树下的长凳上,转身去打了盆水,扯了块棉帕,叫他洗把脸。
“我今儿去了镇上,耽搁了时间。”徐志一边拧棉帕一边说。
春桃道:“这事你和我说干什么。”他去哪儿,做了什么,她可管不着。
徐志用棉帕擦着脸,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告诉你告诉谁。”
“那你去做啥了?”春桃嘴上别扭,其实心里很喜欢他这份直接,敞亮。
“去找刘安。”徐志洗完脸,拧干棉帕顺手将洗脸水倒干净。
春桃想到那个人就犯恶心:“他有啥好找的。”
徐志正想回答,屋里听见动静的罗友良出来了,看见春桃和徐志挨得那么近在一处说话,他故意咳咳干咳了好几声,昨儿徐志还是相见恨晚的好干侄子,今天在他眼里就成了不怀好心的贼小子。
“罗大叔,这个给你。”徐志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罗友良接过来打开一瞧,原来是几卷上好的烟丝,嗅上去又醇又香,是难得的好货。
“这我不能要,你留着吧。”罗友良说着把装烟丝的布袋往回让,被徐志给拦了回去。
“我不抽烟,留着也没用,罗大叔你千万别客气。”徐志说。
罗友良只好收下,一是这烟丝品质实在太好,二是昨儿还‘称兄道弟’,今天实在拉不下脸来横眉冷对。
不过,他迟早要把话给说明白,让徐志死了这条心。
作者有话说:
下次更新:周三(9。15)
准岳父不喜欢我?
徐志:不慌不忙